桃林中,女子双手拄剑,摇摇欲坠,她眼前已空无一物,这一剑,惊世骇俗,这一剑,仙人风采。
上午,天渡城的大剑仙一剑开了天。
下午,她天剑盟裴悲便一剑裂了地。
从此以后,谁再敢说女子无法使剑,谁再敢说女子不可成仙!
裴悲放肆大笑,可惜看不到那小子的死状,实属遗憾。她的意识渐渐恍惚,全身的气机正急速溃散,如回光返照的老人,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向前倒去,却没有重重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稳稳托住。她努力地睁开双眼,见到的是少年面部表情的面庞。
裴悲无奈苦笑,虚弱道:“这都杀不了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这最后一句,她再难支撑,彻底闭上了眼。
朱阁沉默不语,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或许还能称之为【人】,可不知今后何时就有可能不是了。
而天渡城内,此时可谓是乱做了一团,尖叫声,吵闹声络绎不绝。而一些个惊魂未定的人则壮着胆子聚集在那深深的沟壑前,探着头朝里望,边看边唏嘘,转头又对着同伴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道剑痕是他们斩出来的呢。
什么情况?天渡城安稳了十多年,今日怎么就一连出了两桩大事。先是上午有人御龙问剑,在城头上演了一场神仙打架。这说书的才刚编排上,看客们的屁股都还没坐热,这下午就又来了一剑,而且招呼都不打,明知是大剑仙的地盘,还敢如此肆意妄为,是要杀人诛心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城内各处蓦然涌现出几道人影,飞速落到桃林位置,各个杀气腾腾,显然来者不善。
“什么人,竟然敢在天渡城内大开杀戒!”
朱阁一手扶着女子,一手握着长剑,有些头疼。
“怎么说呢?这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此时,桃林中又蹿出个小家伙,上来就保住了朱阁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
“呜呜呜,朱哥,发生什么事了。咱们的锅呢?咱们的帐篷呢?咱们的晚饭呢?”
朱阁满脸黑线,要不是手挪不开,现在他真想赏这丫头一个板栗。
“还晚饭呢?麻烦你下次先关心一下你的朱哥哥好不好,刚才我可是直接被人家给一剑劈到城外了。”
小草闻言立马后退两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问道:“朱哥,你伤到哪了?”
朱阁很硬气地说道:“没看到我的衣服破了吗?”
小草右手握拳重重砸在左手掌心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几名剑奴管事可不打算一直看这两兄妹唱双簧,正要出手将人拿下,却见桃林中又走出一人,面容实失色,立马便要跪下行礼。好在男人眼疾手快,摆了摆手,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几名深藏不露的剑奴这才迅速离去。
“朱哥,我刚才正和高人在桃林里踢球,突然听到这里的动静,我以为是你把饭给做糊了呢?”
朱阁将女子放下,伸手弹了一下小草额头,他做的是饭又不是炸弹,怎么可能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抖了抖满身的尘土,那一剑威力不小,他内衬的衣服已经彻底成了布条,可外面这件系统送的风衣却完好无损,质量未免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