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谦的主治医师非常的困惑,明明检查没什么大毛病,看上去也蛮精神的病人,怎么就一夜之间伤势加重,甚至比当初刚受伤时还要危险呢?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
好在,咨询了知名专家,又请来自己的老师,看了梅谦第二次住院的片子后,才否决的误诊的可能。
只能说,这种突发状况,太罕见了。
也幸好,在能沟通后,梅谦主动表示,这伤情是自己折腾的,绝不会难为医院和医生。
虽然不了解对方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但()
听多了医闹的医生,还是为梅谦的通情达理感动不已。
于是,之后在对待这个病人的时候,他的态度明显更好,也更加细心了。
但他不知道,作为被照顾的对象,病人梅谦其实对这种贴心完全不领情。
无他,每天拍片检查,精细诊断,让梅谦完全没了搞小动作的机会。只能运用内功悄悄温养,效果比普通人快,却不如大还丹的粉末来得直观舒坦。
搞得梅谦甚至产生了转院的冲动
偏偏,在医院里,像他这种中重危病人是没什么话语权的,一切不是要听医生的,就是要听毛毛和宁驰这种陪护人员的。
而在接收到他的要求后,无论医生还是毛毛、亦或者小弟宁驰,竟都用种看白痴的目光瞧他。
转院?这里就是夏都最权威的地方,还能转到哪?
梅谦达不到目的不说,还自己气得够呛。
可没办法,只好暂且忍着。
终于在熬了几天后,他的伤势有了好转,才回到了单人病房,总算也能松口气了。
既然知道了系统的新作用,梅谦自然是呆不住的。
第一时间就找回了手机,先给自己弄了张美、不,是帅、强、惨的自拍,然后就开始编辑起微博。
内容早在心里打好腹稿了。
他手指飞快,没多久,一篇名为《我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博文便出炉了。
他首先简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突然伤重,抢救七个小时后才捡回一命的经过。
并用平生最朴实的语言,描述了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心路历程。
之后就是一阵自夸,在文章里,他梅某人成了身体素质乃是人类极限数倍,能熟练运用各种热武器,枪法绝伦,精通八国语言,刀法、棍法无一不精,甚至空手都能干翻几百壮汉不带喘气的超级高手。
可惜,这篇文章发出去后,转载的并不多。
这也在梅谦的意料之中,毕竟这肯定不如警方涉嫌逼供来得有噱头。
唯一令他不爽的是,下面的那些评论,竟有一半人认为他嫌住院无聊,在写小说逗大家玩。
至于另一半,认为他病得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
当然,除了刚开始略微生气,之后想想算好事。
作为一场实验,他应该慢慢等待,当他疯了也好,等看的人多了,人气值高了,自然会有好处降临在自己身上。
“谦哥,咱不带这么吹的。旁的不清楚,您的枪法可是令我大开眼界,瞄着人能打出个人形不?”宁驰笑得手里的手机差点握不住。
“你知道个屁。”梅谦骂了句,自从他让对方偷偷给自己带好吃的这种简单要求,都被宁驰无情拒绝后,他对这个小弟就没什么好脸。
反观宁驰,被骂了也不生气,摸了摸鼻子就翻微博评论去了,而且一边看一边笑,搞得梅谦都烦透了,顺手将床边的一本书砸了过去。
打闹间,张宇拎着个饭盒走了进来。
这货大概也刚看过他的微博,一脸的笑看着就不正常。
梅谦懒得搭理,但是对饭盒还是比较期待的。
昨天他就跟张宇提过,能不能弄点好吃的过来,最近嘴里都没味儿了。
果然,张宇绝不会令他失望,很快将饭盒打开,笑道:“这是你嫂子给你炖的排骨汤,快吃吧。”
梅谦闻了闻,先不说手艺如何,确实比毛毛那种寡淡的粥汤来得有吸引力,当下二话不说,先用筷子挑了根排骨吃起来。
自从他转回普通病房后,张宇就算再忙,也会抽时间过来看看,听毛毛说,他在重症监护室昏迷时,对方也在外面()
呆了很长时间。
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他其实已经说明,这次的伤势与张宇无关。
但张宇只是笑笑,至于信不信,那就两说了。
当然也不是没好处,起码能打打牙祭,毛毛就算看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姑娘和张警官可不熟。
不过,今天的张宇明显有事,连一旁默默玩手机的宁驰都感觉到了,再接收到张宇的眼神后,又看了眼梅谦,见老板点头,就很自觉地走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说!”排骨炖得软烂,汤汁鲜美,梅谦很快将饭盒里的东西都吃个光,才满足地用纸巾擦了嘴,问道。
“关于面具人在古墓里用的手雷,你知道多少?”张宇也不客气,直接了当询问。
这几天梅谦思考的时间比较多,也猜测自己被龚白鹤与任意不惜违背纪律也要针对,问题大概是出在手雷上。
但在张宇口中听到了确切的答案,他还是微微一愣,半晌后却所答非所问:“这个案子归你了?”
“辖区内出现外jun装备,这可不是小事。”张宇苦笑,看了梅谦的面色,又解释道:“上面怀疑这个案子牵扯到一条地下jun火的流通渠道,事关夏都安危,当然要调查清楚了。”
“我感觉事情没那么复杂。”梅谦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也许人家面具人就是下墓时,在某个背包里捡的呢?”
“捡的?你能确定没有其他武器?”张宇身子一震,忙问道。
“我又不是面具人,哪会知道。”梅谦笑道:“你们不是在古墓里发现了盗墓贼的尸体吗?难道不是他们带进去的?你不是和面具人有接触吗?他背包了吗?能藏起其他东西吗?”
张宇想了想,竟然也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那我只要按照线索抓到那些盗墓贼,大概就能破案了。”只是,捉到这里,他又盯着梅谦:“不会牵连到你吧?”
“呸!你怎么跟任意一样,随便把盗墓贼的帽子往我头上扣。”梅谦没好气地答道。不过,唔,你得先找到盗墓贼再说。
张宇吐了口气,旋即便站起来,拎了饭盒就走。
“这就走啦,明天带点鱼汤过来。”梅谦摆摆手。
“知道了!”张宇站住,有些心累地瞄他一眼,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在你抢救结束后,你家毛毛一气之下把我们告了,上到夏都总局,下到当时参与审讯的警员,一个没放过。上面托我来找你求情,赔多少钱都可以,能不能不要扩大化?”
“这样?”梅谦诧异回了两个字,接着便陷入沉默。
过了好半天,才又问:“你的意见呢?”
“跟我没什么关系,熟悉的同事也不会太受牵连,所以,我只是带个话,话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张宇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回答。
梅谦想了想才叹道:“我会向毛毛说明,这次伤重与旁人无关,事情到此为止。不过,我要你随时告知龚白鹤的情况,不用太具体,知道他好不好,会不会再难为我就成。”
“好气度。”张宇朝他竖起大拇指。
梅谦只是笑了笑,目送他出门,才重新将身子放回病床上。
他如此选择,倒不是大度,而是还少一些试验对象。
就算告下去,那个龚白鹤顶多赔钱扒了警服,弄不好会暗地里给自己捣乱。还不如留他在表面,让自己在小说里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