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威沉思了一下,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人家表示了歉意,咱也不能没有表示。见田,明天上午,你带上一百两银子,去见左光先,就说小孩子胡闹,两个赌,都不作数了,一百两银子,请他收回去。”
尤见田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大,咱家()
里可没有一百两银子了……”
“箱子里不是有吗?先从箱子里面取,”尤世威沉吟的说道:“你放心,左光先虽然小气,但面子还是要的,这一百两银子,他不会收的。你此去,主要是探他口风,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尤见田这才放心,拱手道:“好,我知道了。”
同一时间。
左宅。
虽然同样都是三进院,但比起尤宅,左宅可是宽敞奢侈的多,天色还没有黑,整个左宅的灯,就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前后通红,仆人进进出出忙碌,为刚刚从西安回来的一群人准备晚上的饭食。
后堂里。
一个头发漆黑,但胡须却是半白,一双扫帚眉带着杀气,穿蓝色武人劲装的老者,正在痛骂跪在地上的小儿子。
“愚蠢,笨蛋,败家子!一百两银子,这么就让你输了,你肩膀上扛着的,到底是不是脑袋?别人稍微一激,你就不顾一切的往别人圈套里面钻?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冷静冷静,你懂不懂啊?”
“大!”..
跪在地上之人正是左绪,他虽然输了一百两,又恨又气,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耿着脖颈说道:“我是输了一百两银子,但九月河南大雨的事情,我肯定能赢,到时候尤振武就得跪在地上叫我祖爷爷,我连本带利的赢回,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目继续在榆林混!?”
“最让我怀疑的就是这个赌!”
左光先的声音提高二度,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九月河南大雨,谁都知道这个事情难以赢,十赌九输,既然明知道是个输,尤振武为什么要和你赌,还赌的这么大,你觉得,他是一个傻子吗?”
“这个……”左绪哑口无言了,但随即又涨红着脸说道:“他是大话吹出去了,不得不和我赌!”
“愚蠢!”
左光先气恼的摇头:“都过去一天多了,你还没有想明白,人家这是故意的,从头到尾,你都是被人家算计、利用了!”
“算计?算计什么?利用什么?”左绪不服:“难道河南九月真有大雨吗?我就不信了!”
“河南九月有没有大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现在榆林城中,岳王爷托梦的事情,已经是人人皆知,他尤振武的名气,上至巡抚大人,下至三岁孩童,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左光先道。
“那好啊,等他输了跪下来叫我祖爷爷的时候,就更是会大名远扬了!”
左绪犹自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