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惑乱人心,招摇撞骗,讹人钱财,哪一个是你这将门之后应该做的?岳王爷的名头,又岂是你随便可以利用的?也就是看你爷爷和父亲的面子,不然老夫现在就上疏朝廷,革了你的千户职!”都任老大人的声音越发冰冷和严厉。
尤振武明白了,原来,城中的事情都任老大人都知道了,但和一般愚夫的惊讶和信服不同,都任却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对他九月河南大雨,岳王爷托梦,撕纸还原的事情,一件也不相信,对()
于赌博赢了左绪一百两银子的事情,更是十分的不满,更认为,他所有的作假,都是为了赢银子,估计此时正想着怎么告诉他爷爷尤世威呢,想不到尤振武这个本尊,竟然自投罗网的站到自己面前了。
如此,他焉能不教训?
“还不快回去,闭门自省?”
都任大袖一挥。
尤振武心中苦笑,看来历史记载都是真的,都任,性刚严,多忤物,但惹了他不高兴,谁的面子都不给,今日自己来拜见,他居然不问缘由,就是一顿斥责。
面对都任老大人的斥责,翟去病想要替表哥解释,但尤振武却知道,都任此时正在气头的,是听不得解释的,说的越多,会越发激怒,因此用手势制止翟去病,躬身更低的说道:“是。”
都任这才满意,转身进了衙门。
待都任进衙,尤振武抬起头,嘴角不由涌起苦笑,榆林的三个大人物,一个比一个不给面子啊,看来,这榆林城中的大人,暂时都是不能求了。
“这都任老大人,我们这般尊敬,他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斥呢?”翟去病不满。
“都任老大人就是这脾气,”李应瑞道:“听说在抚台大人、孙制台大人面前也是如此。”
尤振武自我宽慰的笑:“还好我亲自来见他,不然说不定他真会参我一本呢。”
说完,向李应瑞和王守奇抱拳:“梦祥兄,长捷兄,今日烦劳你们跟我忙了一天,不早了,就此别过。”
“好。”李应瑞和王守奇抱拳还礼。
王守奇道:“明日我们再来!”
尤振武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允文兄,事关胜败,你可不能放弃啊。”王守奇急。
尤振武笑:“不是放弃,只是来日方长,未必急在这一时。”
李应瑞点头:“不错,叔父前锋刚走,我榆林军主力未动,孙制台的大兵,更还在西安,只要找准了人,在大军出潼关之前,将此番忧虑递到军前就可。”
王守奇点头:“回去我和我家老爷子说,让他想办法。”
尤振武抱拳感谢。
于是四人分手。
分手前,李应瑞说道:“明日也无甚事,下午,我们一起到城外骑射如何?”
尤振武摇头:“改日吧,明日家中或有些闲事。”
此时天已黄昏,四人相互告别,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