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某如何自欺欺人了?”钱少均被佟博的笑声弄得心中恼怒异常,怎么说自己也算能说会道,今日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人多次嘲笑。
“众所周知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可是最低。”佟博收起笑声正色道:“况且少掌柜真如自己所说的这样吗?几位管事姑且不论,就左天豪那厮,只怕就够少掌柜喝一壶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钱少均脸上变了颜色,勒紧了拳头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怎么会知道主,哦不!他的?”
“在下所知道的可远远超出少掌柜的认知哦!”佟博风轻云淡道:“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与在下合作了吧。”
“钱某是个商人,只要有足够的利,就没必要拒绝。”钱少均沉吟了一会,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好好好!少掌柜到底是活得通透之人,懂得变通。”佟博抚掌大笑:“为表诚意,在下便先说吧!紫烟钱庄既能通兑天下钱庄,想必少掌柜消息亦很灵通,应该不会不知道金陵城中的大事吧?”
“阁下指的是哪件?”钱少均皱了皱眉头,他实在猜不到佟博到底想表达什么。
“户部尚书李崇德下狱,而接任者是商之家族的家主苏刑。”佟博瞧着一脸迷茫的钱少均笑道:“既然有前例可循,难道少掌柜不想从商升为士吗?”
“这?”钱少均眼珠在眼中乱转,紧勒的拳头微微颤抖起来,佟博的话对他诱惑简直太大了,连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难、难阁下能助、助我成士?”
“不能!”正当钱少均激动之际,佟博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浇下,方才火热的心瞬间变成了透心凉。
“阁下这是在戏耍于我?”钱少均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当真以为钱某不敢杀你?”
“少掌柜商海沉浮多年,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佟博根本不惧钱少均这般无力的恐吓,只是微微笑道:“在下不能,并不代表在下的同伴不行!”
“你的同伴?那小叫花子?还是那浑人?”钱少均轻蔑瞪着佟博:“阁下是在说笑吗?”
“哎!”佟博轻叹一口气,吐槽道:“少掌柜到底什么眼神,那位黄衣公子柳城难道不是在下的同伴?”
“柳城?”钱少均冷冷说道:“此人来路不明,冒充三顺的护卫,钱某还未找其算账,他有什么能耐能助钱某成士?”
“柳公子的确不是护卫。”佟博再次晃了晃手中的紫烟富贵牌:“只因为他是当今柳中书的二公子,若非如此能得到此物。”
“是你说,柳城是?”钱少均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手中握着的酒壶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阁下说的是真的,你怎么证明?”
“瞧瞧这是什么?”佟博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用白银刻着‘中书,二字的银色令牌。
“中书令?()
”钱少均今日的情绪仿佛过山车一般,从天上到地下,又从地下到天下,一颗心自己都不知道剧烈跳动过几次了。
“如何?少掌柜现在肯信了?”佟博又将银色令牌收回怀中,静静的等待着钱少均的回复。
“阁下想让钱某怎么帮你?”钱少均稍稍平复一下心情,显得被佟博开出的筹码打动了。
“找到温琳、陆少运与陆清璃的下落。”佟博笑了笑:“相必这点对于少掌柜并不难吧。”
“这个容易,一个时辰之内钱某必定将三人的行踪告知阁下。”钱少均点了点头。
“还有,在下想知道令尊让于武密送钱庄的是什么?”佟博两根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起来。
“这?”钱少均面露一丝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佟博这个问题。
“看来少掌柜还是信不过在下啊?”佟博缓缓站起身:“这东西本就块烫手的山芋,放在钱庄于你大大的不利。”
“哎!”钱少均听佟博如此一说,轻叹一声:“不瞒你说,这钱某也不知道父亲要送何物,因为于武压根就没来紫烟阁。”
“于武死于左天豪之手,难道东西已经落入了他手中?”佟博脑海中思索着钱少均的话,余光偷瞄着钱少均:“还是钱少均说谎?可瞧他此刻呼吸平稳,面色坦然,又不似在说假话。”
“此事钱某已据实相告,没有点半不实。”钱少均见佟博沉默不语,怕他反悔先前答应的事,不禁语气急促起来。
“好吧!在下权且信你。”佟博迈开步子朝着后厨的大门走去:“先前的承诺不变,若有需要在下会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