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陈清远生怕江宁暴起杀人,连忙接过话道:“下官谢过侯爷。”
中年男人傲慢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本侯是给你一个面子,不然本侯今日是断难善了。”
其实依中年男人的性格今日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但陈清远毕竟是户部侍郎,正三品大员,又管着朝廷的钱袋子,近来风头又盛,多少官员都快踏破陈清远的府邸了,他能不交恶就不交恶。
而且若是双方交恶,对方在朝会上参他一本闹市纵马行凶,虽然对他没有太大影响,但也要惹来一身骚,那些文官本就看他不顺眼。
陈清远脸又绿了一下。
你是给我面子,我是在救你的命啊!
陈清远连连赔罪,中年男人这才驾马离开。
陈清远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江宁又赔罪道:“江公子,刚才陈某有所冒犯将你唤作自家子侄,还请勿怪。”
刚才他也可以把江宁关中大侠的身份说出来,但中年男人不一定买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陈清远才说江宁是他的子侄。
江宁对此倒是无所谓,看了看已经离开的中年男人,问道:“这是哪位侯爷?他平时也这样吗?”
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的陈清远下意识预感不对劲。
深知江宁凶性的陈清远连忙道:“这位是国舅爷,姓张,是当今天子的舅舅。”
给江宁阐述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背景后陈清远又道:“张侯爷他姐姐是当今太后,陛下又是他外甥,平时确实骄横了一些,但也不是经常在街上纵马,今天应该是意外。”
陈清远抹了抹额头冷汗,小心组织措词,免得引起江宁的杀性。
要是江宁当街杀了国舅爷,其他的暂且不说,他这个户部侍郎是绝对逃不过关系的,只有尽力安抚双方,尤其是江宁。
去年的华山脚下是血流成河,他们这些陕西官员都清楚的很。
江宁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想法。
他清楚陈清远在担心什么,他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这位国舅爷。
两人再次回酒楼吃饭。
而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年轻人若有所思。
“没想到陈侍郎和张侯爷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年轻人身后的几人啧啧称奇道。
只有那名汉子小心的关注着年轻人。
以他对年轻人的了解,此刻年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果然。
年轻人冷笑。
“不出来一趟我还真不知道朝廷的刑部大牢竟然成了某个人的私有了,说让人进去就让人进去,好大的威风啊。”
在中年男人纵马行凶的时候年轻人就已经到了,亲眼所见和听到了中年男人的全部话。
听到这句话,几人停止了说话,小心的看着年轻人,心脏砰砰跳着。
“爷,咱还继续逛吗?”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名汉子小心开口。
年轻人回头瞥了他一眼,原本跳脱的他此刻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势。
“不用了。”
年轻人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
“回去吧。”
几人更加害怕,他们都知道年轻人现在生气了。
不过在离开前,年轻人又看了看江宁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他刚才也见到了江()
宁从一旁酒楼飞出,那种身手将他惊到了。
“爷可是在想陈侍郎的那个子侄?”
那名汉子察颜观色,猜出了年轻人在想什么。
“子侄?”
年轻人笑了笑。
他看的出来陈清远对江宁有些恭敬,绝不是子侄。
正因为如此,他对江宁的身份更加好奇。
有谁能让一位朝廷正三品官员如此恭敬?
有点意思。
“查一下刚才那个人。”
年轻人开口道。
汉子闻言神色肃穆起来。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