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小院中。
沈之端坐于青石之上,膝间横放着一把长刀。
他的双手轻轻地放在刀身上,仿佛与这把神兵有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经过半年的沉寂与厚积薄发,他如今已然是化境巅峰的修为。
他身怀严修赐予的这门深不可测的神秘功法,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使得他的修为一日千里。
再配合上那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哪怕是一个先天境巅峰武者在沈之面前,他也有信心将其斩于刀下。
此刻的沈之就如同一只蛰伏的猛虎,等待着最后的爆发。
沈之闭目凝神,真气在体内循环九个大周天。
每一次流转都如同江河奔腾,汹涌澎湃。
当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当沈之赫然睁开眼睛时,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精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夺目。
他轻飘飘地站立而起,身形一抖便消失不见。
如今自己是化境巅峰的修为,在永安城中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也是时候该去解决一些事情了。
夜色如墨。
永安城的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
沈从自青楼中踉跄而出,醉眼朦胧,脸上带着几分醉态。
“沈爷,您醉成这样可怎么回家呀,让我送您回家吧。”
“这世上就没有能把爷喝醉的酒,我这只是小醉,小醉!”
沈从摆了摆手,抻直了脖子说道,开口间一股浓郁的酒气喷出。
“得得得,石三爷您是千杯不倒的好汉。”
面对沈从的不领情,娼妓嫌弃的用手帕捂了捂嘴,一甩裙摆扭着屁股转身回了燕春楼。
喝得酩酊大醉的沈从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
他时不时对着别人家的门胡乱拍打大喊大叫,俨然一副撒酒疯的模样。
而此刻,一双隐匿在黑夜中的冰冷眸子正注视着他。
自打沈从拜入岳麓门下之后,在城中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一时间数不清的豪门公子请他赴宴,想要与其攀上交情。
正因为如此,沈从的修为非但没有更进一步,反倒是在原地踏步。
但是沈从却根本不在意这回事。
他认为对方看中的只是自己岳麓门徒的身份,而非是自身的修为。
行至河岸后,沈从抱着一棵树呕吐不止,被河风一吹酒也醒了三分。
恢复了些许后,沈从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向家走去。
开锁,推门,入院。
原本无比熟悉的环节却让沈从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寒毛倒立的感觉,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蒙面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那男子眼神漠然,如同看死人一般注视着沈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沈从心中骇然。
这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家里,而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
仅剩的三分醉意被那人身上的杀气一冲,瞬间消失不见。
“这位兄台,我乃霸岳武馆岳馆主门徒,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明知黑衣人来者不善,沈从只能搬出自己的背后的靠山来吓住对方了。
沈之不语,只是一抖刀身,声音嘶哑。
“准备好受死了吗?!”
沈从顿时瞳孔骤缩,刚要开口。
只见院内一道寒光乍现,夺目白光让他不得不闭上双眼。
沈从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入了锻体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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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想用右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却发现自己的五指早就齐根而断。
“操!!”
沈从心中又惊又恨,只得将左右架子上的簸箕胡乱拍飞出去,试图阻止那道直取咽喉的寒光。
沈之冷笑一声。
手腕轻抖,刀光将簸箕搅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