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话说完,众人不禁沉思,有不少人觉得可行,有些人则摇了摇头。
王成皱眉道:“倘若没有骗得守军的信任,他们不肯开门又如何?我这些人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
宋江目中闪过一道狠色,说道:“这就要看演技了,只要演得像,就不怕他们不相信!”
“为了叛逃像真的一样,就不得不牺牲几条命了,到时候追杀得狠一点,把戏做足了,只要守军有点良知,就会起同情心,就不怕他们不上当!”
宋江话音一落,王成便点了点头。
他既不想投降,又不想求援。
为了夺回济州城,付出点代价是他能接受的。
而且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拼着损失冒险一搏。.
他赞许地看着宋江,觉得这个小押司是个人才,有机会可以带到身边用一用。
随后他目光扫视座下,点出了几名校尉的名字。
这些被点名的人知道要干什么,顿时脸色都变了。
他们怨恨的看着宋江,心里头把宋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可王成的命令又不敢违抗,只能去搏那一线生机。
济州大军这边在紧锣密鼓安排人手。
准备演一出好戏。
济州城上的梁山守军却颇为清闲。
东门是由阮小二看管。
之前外面大军猛攻东门,阮小二忙召唤兄弟们过来帮忙。
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自己这边完全顶得住,就让兄弟们回去了。
守了几波后,阮小二觉得外面这些官兵也是蠢,明明没有攻城器械,却拼命要破城门。
他也不客气,用弓箭石头往外招呼,还准备了热油卤水,从城头浇下。
都是些血肉之躯,哪里扛得住这般打击。
攻城大军见讨不到好,便退到了数里之外。
阮小二将城中的箭矢大部分运到了东门,同时也注意着攻城大军的动向,若是对方绕到别的门,则快速将守城器械运过去。
这日正闲在城头,忽有探哨来报,城外数里外有了动静。
火烟喊杀四起,一队人马从那边往城门方向来。
接着一出好戏在他眼前上演。
“怎么回事,发生内斗了!”
阮小二将追杀戏尽收眼底。
前边一队人马慌乱逃跑,后面则是一队人马进行疯狂追击。
一路上追杀过来,既真实又残酷。
眼看着就要到梁山守军的射程,前边逃蹿的人马毫不犹豫就冲了进来。
其后追杀的那队人马却停住了脚步,颇为忌惮的看着城上的守军。
阮小二命令弓手将箭头对准下方进入射程的人马。
这些人足足多,一副狼狈模样,有的缺胳膊少腿,身上淌着血,还有的身上插着箭矢。
领头的军官举起了白布,向城墙上的守军喊道:“我们是来投靠梁山的,都监王成不拿我们当人,驱使我们攻城,如今我们断粮断草走投无路,只能叛出军营来投靠,我们家小还在城里头,还望给我们一条生路,放我们进去!”
看着这些逃兵凄惨的模样,不少守军心里动了恻隐之心,指着他们的箭头也不由偏了偏。
阮小二心()
里自然生出同情,他望着射程外还虎视眈眈的追杀人马,心头犹疑。
人心都是肉长的,阮小二虽为人彪悍,但良知不比别人少。
守城时是杀了不少人,可那是战争状态,双方敌对起来由不得人。
现在这些人投降而来,若是见死不救,那就有些冷血无情了。
阮小二这里犹豫不决。
济州大军那边则是凝神等待。
眼看就要入夜,寒风凛冽,城外多人身无营帐衣被,如今疲惫不堪外加伤员不少,只怕在寒夜里熬不了多久。
阮小二知道城门不能开,可又不能见死不救,况且这些人还是投奔梁山而来。
他望着射程外不足百的人马,心想着若是打开城门的话,这些人应该不足为患,仅凭城墙上的火力就能压住他们的进攻。
开还是不开?
夜色开始降临,寒风呼啸着。
城外等待命运抉择的人马瑟瑟发抖。
阮小二犹疑不定时,忽然看到城里一骑疾驰而来,看清上面的人时他不由一喜。
吴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