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啊梁山!
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麻烦!
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刘能心里恨透了陆云。
以前王伦时代,梁山虽然猖狂,但也给官府面子,基本上两不相犯。
所以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陆云当寨主没多久,动作一个比一个大。
如今都打到县城边上来了!
他就是再不想惹麻烦,也不能无视昨晚发生的事情。
于是下令彻查此事,并派县尉着朱仝雷横两大都头,往西溪村去清剿余匪。
所谓余匪也只是说着好听。
谁不知梁山大军昨晚就连夜回山了,要剿匪追赃,肯定要去梁山。
可郓城有谁敢去啊!
清剿余匪也不过是装装面子,不然城里的老百姓就要对县衙开骂了。
朱仝雷横拿了台旨,领兵出了衙门,沿路往城东方向来。
“两位都头请留步!”
朱仝雷横一回头,就看到宋江追了上来。
“押司有何要事?”
雷横问道。
他言语颇为冷淡,连称呼也变了。
以前与宋江称兄道弟,叫人家公明哥哥。
最近老是被宋江恶心,因而心情不好,直呼押司之名。
宋江似乎没听出来雷横语气中的冷淡,微笑道:“两位都头正要去西溪村,可否带我同去?”
朱仝雷横对视一眼,颇为意外。
这时候的西溪村是个烂摊子,谁也不愿去那。
刘能让县尉去,县尉则使个借口,让朱仝雷横自己去,回来再详细禀报。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没想到宋江却自己要跟着同去。
朱仝心里一阵感动,还以为宋江讲义气,看他俩苦闷,所以陪着他们走一遭。
“那押司跟我们一块走吧。”
雷横说道。
宋江眼露喜色,不由得嘿嘿一笑。
“看两位愁眉不展,莫非以为去西溪村是苦差事?”
宋江跟上朱仝雷横,眼睛在他们脸上一扫,心里就有了数。
雷横脸色很不好看,宋江笑得这么灿烂,难道存心拿他们寻开心不成!
“押司莫要说笑了,这西溪村昨晚遭了劫,今日我们奉命前往清剿余匪,难道还是什么好差事不成!”
宋江听闻,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神秘兮兮说:“两位都头有所不知,此去西溪村,乃是有天大的便宜等着我们捡啊!”
雷横眉头一蹙,朱仝也是脑袋一侧,往宋江望过来。
宋江道:“昨夜梁山贼人扫荡了邹家庄,不仅抢了钱粮,据说还把邹家庄的地契一把火烧了!”
雷横道:“这与我们何干?”.
宋江道:“此事大有可为啊!你们不知邹家庄有多少地,那可是足足千亩以上,大部分是私契,一烧就没了,邹家庄人都快死绝了,自是无主之物,马上官家就会来清点查收,嘿嘿!”
雷横性子急,连忙皱眉道:“会怎么样?”
朱仝却听出了味儿,不由若有所思。
宋江笑着说:“官家过来清点查收,这些无主之物自然会收归官有,不过嘛,这其中的是非谁又说得清楚呢,如今我们抢占先机,计较一番,都是见者有份,到时候无论是收了地契自用还是卖了银子,这一趟终归不是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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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横恍然大悟,和朱仝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喜意。
原来,陆云昨晚烧了邹家庄的地契,这邹家庄的千亩田地都成了无主之物,只能等官府来裁定。
至于官府如何裁定,决定是否收归官有,其中自有门道。
而宋江作为县衙押司之首,接下来量地重制地契的任务,恐怕还要落在他头上。
他趁着公务还未下达,先提前和朱仝雷横谋划一番,到时候再裁定田地,自然能捞足了好处!
“邹老哥啊,你死的不亏啊!”
宋江此时心里得意,不由得感谢起死去的邹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