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湛无奈的说:“明天就要对付王继恩了。”
云开安慰道:“曾经的我们多少困难都经历过了,还会怕这个吗?”
刘湛说:“曾经的我孑然一身,但现在,有了你,有了月儿和天儿,让我不得不为你们的事情而担忧。”
云开却有些生气的说:“难道你把我们当成累赘了吗?”
“不是!不是把你们当成了累赘,正是因为你们,让我有了新的动力,但是也让我有了牵挂。所以,我才会时时刻刻的想着你们的安危,我不想你们收到任何伤害,如果明天,我。。。”
云开打断,坚定地说:“没有如果,明天你一定都能回来。”
“你就那么相信我吗?”
云开抱着刘湛,倚在他的怀里,闭着眼说到:“我相信你,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一般的人,只要是你认定的事,你就一定会去做,而且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可是我。。。”
云开说:“你也要相信自己,当初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现在。你还记得你的最初的梦想吗?”
刘湛脱口而出:“我要平扶这江湖和朝廷之间的纷争。“刘湛叹息道:我见到了太多纷争,我不想让这些纷争在继续下去,当年多少人都死在这些纷争里。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事。”
云开说到:“是的。为了这个梦想你付出了多少的努力,难道你想功亏一篑吗?”
刘湛闭上眼,回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然后突然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到:“无论怎样,这都是我的选择,我必须坚定去完成它。而且他们也是因此丧命的。”
云开也明白这个“他们”,低着头脸上虽划过一丝伤感,但随即抬起头笑着说道:“嗯,你要相信你自己。好好休息。明日估计要费些心力呢。”
刘湛应了一声“好”,便同云开一起躺下歇息了。可两人心事未定,明日又不知是何状况,只怕注定是无眠之夜。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寝宫里,门外有着重兵把守,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王继恩这位大公公知晓方可入内,室内一位老态龙钟的人躺在雍容华贵的龙床上。身边总有几位太医宫女轮流值班,所有人神色紧张,生怕出一点意外,毕竟,这可是当今天子,大宋的第二位皇帝——赵炅。可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当年那个初登大宝的皇上了,一十七年过去,也已是头发雪白,垂暮之年,如风中的蒲公英一样,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门外,一位太监和皇后便商议了起来。“皇后娘娘,根据张太医的诊断,皇上今晚就要回归天命了,我们的计划也需尽快执行了。”
李皇后却有些犹豫,说:“这样真的可以吗?皇上既然已立太子,明日我们却说另立新帝,会不会有大臣反对?”
“皇后娘娘,您多虑了,这段时间来,皇宫内的消息我都封锁的死死的,每一个进出的人都是我们的人。”王继恩又说到:“况且,若皇上病重驾崩,太子又不知情,便由此可说,皇上对太子是有所质疑的,到时只要您出面,大臣们自会无言。”
皇后表情也很凝重,一言不发,王继恩看到,又赶紧说:“您想啊,您哥哥是当朝名将李()
继隆,乃皇上亲信,参知政事李昌龄,知制诰胡旦等人也都已经知道皇上的意图,朝中诸多大臣也很是支持我们的,您无需犹豫呢?!”
李皇后说:“可是,元佐,朝中皆知他换了失心疯,也是因此,皇上才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如今再扶他为帝,怕朝中大臣多有不服啊。”
王继恩说:“皇后娘娘请放心,据奴才所知,大皇子其实是装疯,自秦王逝世后才如此。只是不满皇上对手足的惩戒而故意为之,因叔父的不公,而装疯来抗议自己的父亲,实乃仁爱之人,他日一定是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而且,您曾有一子早夭,不是一直将大皇子视如自出嘛!”随后王继恩立刻变个脸便掌嘴说到:“小人该死,什么浑话都说,皇后娘娘赎罪。”
李皇后脸色更是难过,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个孩子早已离开了自己,她一个女人,若要存于这皇城之内,必须要有一个依靠,说:“好,那我即刻派人给兄长送信,你也把诸多事宜安排好。”便让身边的亲信前去传话。皇后轻轻推门而入,王继恩紧随其后。里面众人见到,行大礼,“拜见皇后娘娘。”
太医局的主管张太医神情悲伤道:“皇后娘娘您来的正是时候,皇上已入回光返照之相,您在和皇上说几句吧。”
李皇后跪在床前,趴在皇上的身旁,眼泪直流,刚刚王继恩说到自己早夭一子,心中已是难过不堪,而今所爱之人也要随之而去,自己终归是个女人,又怎么愿意承受,一时哽咽无语。
皇上用着虚弱的声音说到:“明德啊,朕…咳咳,不能陪着你了,当年你父为国之栋梁,遭人陷害被贬,大哥后来知晓,觉有愧于你家,将你我凑成连理,这么多年来,咳。。。你端庄知理,抚育皇子,真的是辛苦了,可朕却不能做一个一直陪着你白头偕老的好丈夫。。。咳”
皇后哭着说:“皇上,臣妾知你心中远大抱负,您为天子,日理万机,臣妾从来没有怨过你。”
赵光义有些欣慰,说:“哈哈,是吗?那就好”
几个宫女看见皇后伤心难受,赶紧扶着李皇后到一旁的椅子上。
然后对着后面的王继恩,虚弱地说到:“王公公,速。。。速传。。太子进宫”
王继恩回道:“遵旨,皇上。臣自当像当年那般请您一样,迎新帝继位。”
皇帝听后,看着王继恩,眼中突露一丝凶光,嘴角似冷笑了一下,便闭眼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