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厦这话说到了重点上,就凭他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这一点,就不该是段鹤瑶猜测的那般。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灰暗之中,没有云,但天空像是被一块幕布遮起来了一般,到处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丢失的记忆……”毕厦呢喃了一句,他在想这段丢失的记忆会不会跟鬼新娘有直接的关系。.Ь.
管家出殡,毕厦作为现在毕家的一家之主,自然要跟过去。
段鹤瑶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便选择留在了毕家。等那些人前脚刚走,她就迅速去翻了宅子里的所有房间,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些跟鬼新娘相关的线索。
就在她刚搜完前屋折到后院时,隐隐约约中听到了哭声。
那声音很轻,抽抽搭搭的,起初段鹤瑶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怕是风声。但此时毕家安静得要命,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院子里树杈上的叶子纹丝不动,哪里来的风声。
这么一想,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再仔细一听,那哭声明显变大了,呜呜咽咽的,像是从柴房那边发出的。
段鹤瑶咽了口唾沫,她抓紧手里的弯刀,蹑手蹑脚地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哭声也越来越清晰。及至站到跟前,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背影,她才松了口气。
确定是人,就没那么害怕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时,里面的人忽地转过了身,警惕道:“谁?”
段鹤瑶一看,原来是早上叫醒她和毕厦的那个家丁。
“你在这做什么?”说着她侧了下脑袋,发现对方正在烧纸钱。
家丁见到她,脸上的慌张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神情,语气不善道:“你不是看到了么,在烧纸钱。”
段鹤瑶觉得奇怪,要是给管家烧纸钱,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烧?直接跟着送殡队伍到坟墓那边烧不就行了。
家丁看出了她的疑问,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我不是在给管家烧纸钱。”
他这话一出,段鹤瑶更迷惑了,难道今天还有其他人死了?
“那你是在给谁烧纸钱?”
“鬼-新-娘。”家丁一字一顿道。
听到这三个字,段鹤瑶心脏“咯噔”一声,“今,今天是她的忌日?”
“不是。”说着家丁又添了几张纸钱,顿了顿,“今天是中元节,可以给死去的任意一个人烧纸钱。”
“不是说中元节烧纸钱最好选大路口么,你为什么躲在柴房里烧?”段鹤瑶径直走到对方身边蹲了下来,她瞄了一眼旁边的袋子里,踌躇着从里面抓了一把扔进了火盆。
家丁没阻止她,纸钱入了火盆后很快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卷一卷的灰烬。半晌,他才沉声回道:“这是我的任务。”
“任务?”
段鹤瑶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后有个阴影投了下来,那股子熟悉的压迫感顿时袭来。她瞟了家丁一眼,两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转头。琇書蛧
而身后的人似乎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站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家丁颤颤巍巍地抬手擦了额头上的汗水,小声道:“任务里说在这里烧纸钱,鬼新娘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