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沈屹坤消失了三日,三日里毫无音讯。
在第三日的酉时,陆子昇急得在回春堂的门口踱步,他心里不敢想最坏的结果。
回春堂门前的灯笼烛光越来越暗,正是陆子昇心焦之时,忽然听见旁边的巷子里发出“砰”的一声声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就瞧见浑身是血的沈屹坤倒在墙角,垂在地上的手边,还掉了那张银色面具。
“屹坤!”陆子昇心里颤抖,边冲过去边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替他疗伤。
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沈屹坤白色袍子上大片大片暗沉的颜色也格外惹眼,都不用说,也能知道是血浸湿了他的衣裳。
他身上的雪松香被刺鼻的血腥味盖过,抖着手拿出东西往陆子昇手里塞,“古树心……蛇王泪,快,快去救她……”
说着,他就呕出一口血。
鲜血淋漓滴在胸口前,陆子昇急得摇头,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慕玺的声音,“怎么回事?”
就在慕玺急急上前的时候,陆子昇眼疾手快把沈屹坤手边的面具揣进怀里。
慕玺怔了一下,这家伙刚刚是在藏什么东西?
但是,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沈屹坤的伤势上。
“先扶他进去,这里不安全,担心隔墙有耳。”
陆子昇点头,二人齐力把沈屹坤扶进去,却哪知他执意让二人先救唐锦瑟。
慕玺只好拿着三味药去熬制天花毒的解药,刘妈在旁边看着,见他还往药里加了什么。
要给唐锦瑟服下时,出于谨慎,刘妈用银针试过后才让自家小姐服下。
唐锦瑟醒来之时已是翌日晌午,她眯开眼时,瞧见刘妈正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想也不用想,这一夜刘妈肯定累得没合眼。
为了不打搅刘妈,她蹑着手脚拉开被褥,穿上鞋袜慢慢走出去。
回春堂冷清得很,几乎没有看诊的人。
她刚想找个人问下是怎么回事,就
.qg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一转身,就瞧见慕玺端着碗药,眸子里划过不易察觉的欣喜。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唐锦瑟活动了下筋骨,“除了感觉头有些沉,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慕玺把那碗药递给她,“那是你睡太久了,你可知这已经是第四日了?”
又道,“补身子的,都喝光。”
唐锦瑟愣了一下,边接过药边道,“我睡了这么久?”
“你以为呢?若不是你那日轻举妄动,怎么可能错过服用天花毒的最好时机?”
慕玺现在想起这个事,都还觉得有些生气。
她咕咚咕咚把药喝完,又似是想起什么来,“你不是说,一旦没有服用解药,我就会被天花毒折磨至死?”
那她现在怎么还好好的。
“有人拼了命救你。”
唐锦瑟讶然,观察了周围才道,“你口里的这个“有人”,该不会是你吧?”
慕玺摇头,却没有打算提起沈屹坤,反而道,“你那天到底去宋府做了什么,为什么承王掘地三尺也要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