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霜气得青筋暴起,端着茶碗的手指节泛白。
她已经多次退让了,可唐锦瑟这个***居然这样得寸进尺地羞辱她,当着全府的下人这么作践她,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府里立威?
思及此,心里上演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把跟前的人撕碎的场面。
“我同你说话呢,你聋了?”唐锦瑟淡淡道。
卫霜霜仰头怒瞪着唐锦瑟,对上的是对方轻蔑的双眸。
心里的那把火又旺了三分。
唐锦瑟挑眉,此刻的卫霜霜在她眼里仿佛是一只炸毛又不敢发作的纸老虎。
纵使卫霜霜不情愿,但是迫于鞭刑和剔掉手筋的压力,她只得压下心里的怒火,咬紧牙关之时按唐锦瑟说的去做。
伸直双臂,双手没过头顶。
紧接着,她宽大丝滑的袖子因为扬起的手臂而滑下。
唐锦瑟见状垂眸,慢悠悠地走过卫霜霜的身旁,身后,直至走过一圈。
自始至终,她犀利的眸光只落在卫霜霜的右臂内侧。
可令她困惑的是,卫霜霜的右臂内侧就没有什么印子,更没有什么疤痕。
银铃说过,这种被烧伤烫伤的疤痕,哪怕是用十年的时间也不可能消除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反而,此刻她只在卫霜霜的小臂外侧见到淡淡的疤痕印子。
她微微敛了目光,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心里暗暗调侃:
疤痕印子外移?
当真有趣。
她伸手接过卫霜霜手里的茶碗,低头掩了掩茶盖。
卫霜霜见茶碗被接过,心里忽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唐锦瑟接过这茶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吧?
这种如同被凌迟的屈辱也该划上句号了吧?
却不见唐锦瑟品茶,似是无意地提起一句,“你手臂上的疤痕怎么弄的?”
闻言,卫霜霜的整个身子似是僵住了一样,明明对方问得漫不经心,她心里却如同被千钧石头压住了一样,倍感压力。
但是转念一想,唐锦瑟又不认识卫家的任何人,更不认识卫家兄长。
.bμν.仔细算来,她也不过是刚嫁入王府两个月。
故而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面色镇定自若,“这个疤痕,是几年前不小心烧伤的。”
“哦?怎么烧的,竟能烧到胳膊上?”
“当时城里被敌军占领,贼人放火烧城,便被火灼伤了。”
唐锦瑟瞥了一眼旁边的刘妈,示意她以读心的角度看看卫霜霜此言有几分真。
哪知刘妈面色沉重,微微摇了下头。
即使卫霜霜刚才表现得一点也不见心虚,但是她的小把戏还是逃不过刘妈的眼睛。
唐锦瑟不禁鼻腔里微微哼出声,既然卫霜霜想跟她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有句话说得好,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盖。
“虽是被火烧伤,但是我见你这疤痕如今淡得很,不知用的是什么祛疤药?”
卫霜霜的眼里划过一丝警惕,今日唐锦瑟怎么一直抓着她手臂上的疤痕不放,莫不是她看出来了什么?
她警惕地闭上嘴,满是不解地望着唐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