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瑟已然瞧出了沈屹坤的意思,既然要等,她便先出去透透气,之前本就一直在屋里待着,如今倒不如先去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刘妈推着唐锦瑟来到王府里的池塘边,池塘边栽满了梨花和杏花,风一吹,那白的粉的的花瓣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花树之下,还扎了个秋千。
她顿时兴起,想让刘妈扶着她坐到秋千上,结果就听身后传来声音,
“啧,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还没好呢,就上赶着送死。”
这声音,这说话的调侃口吻,想都不用想是慕玺。
慕玺立于池边,垂眸瞧了唐锦瑟的脚一眼,示意她别忘了伤处。
唐锦瑟好好地打量着他,一席黑衣,和这清爽唯美的花树池塘甚为不搭。
但是那抹背影,在偌大的池塘衬托下,更显落寞。
“你来王府干什么?”
唐锦瑟也不接慕玺的话,倒是率先反问。
慕玺站在远处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她,“我若不来,谁来配合你诓他?”
唐锦瑟眸光一沉,她知道慕玺口中的“他”是谁。
但是,慕玺这个“诓”字用的,也太……
她有片刻的恍惚,接着马上反应过来。
“你诊过我的脉象?”
要说“诓”,那边只有她设局让沈屹坤以为她误食了一月枯之事了。
慕玺但笑不语。
唐锦瑟皱了皱眉,她不知道,当初他口中的这个“略懂医术”到底是多懂。
“你方才盯着我弟弟干什么?”
慕玺淡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你弟弟,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不太像。”
这句话一针见血直接点透。
唐锦瑟的手紧了紧,她越发看不懂这个慕玺了。
总感觉这个慕玺不太简单。
正是二人面面相觑之时,晏秋突然出现,“王妃,王爷让您去正堂一趟。”
唐锦瑟点点头,这么快就来人了?
她坐在木质轮椅上,任由刘妈推着去正堂,随后就瞥见堂下跪着一个妇人。
那背影瞧起来眼熟得很。
沈屹坤瞧见唐锦瑟来了,倒也开门见山道,“本来想等你调养好身子再处理此事,只不过晏秋抓到她今日收拾了行囊准备溜走。”
那堂下的妇人身子颤抖得不成样子,口中却连一句求饶也没有。
妇人一个劲儿低着头,唐锦瑟瞧不清她的面孔,便示意刘妈将她的头抬起来。
妇人抬起头来,望向唐锦瑟的眼神里皆是憎恶。
“哟,这不是苟嬷嬷吗?”
唐锦瑟咋舌,“苟嬷嬷这是要去哪儿啊?”
苟嬷嬷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咬牙切齿。
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将唐锦瑟碎尸万段。
唐锦瑟望向沈屹坤,装作不知情,“王爷抓她来做什么?”
沈屹坤一招手,便让晏秋带上一些东西来。
是一包包粉末。
而那些粉末都是从苟嬷嬷的住处搜出来的,都是足量的一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