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夏一愣,还没开口就听慕玺言语冷道,
“当初是你说你身为女子行事方便,可以留在京都护着她,我才会答应父亲随他去找小公子!”
可过了十多年他再回来,她嫁人了?
阮知夏瞧着平日里那个喜欢说笑的弟弟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不由得一颤,“你不会()
还记着小时候的事吧?”
“为何不记得?”
“那些都是苏夫人的玩笑话,你当真以为你能守小姐一辈子?”
慕玺狠狠回过头,眼里带着决绝,一字一句道,“不是玩笑话。”
他记得当时他五岁,时常守在苏夫人身边问她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苏夫人总是温和地摸了摸肚子告诉他:
“若是弟弟,就让他认你做哥哥,若是妹妹嘛……你可愿守她一辈子?”
慕玺记得很清楚,他还问了守一辈子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白头偕老的意思?
可是后来,谁会知道唐府会发生那种事,小公子被江流冲走,他不得不和父亲到处寻人。
只有唐锦瑟生日的时候他偷偷回来过几次,当时的她才不过六岁,蹲在树下拾着落叶。
彼时他十一岁,他躲在树后偷看,小姑娘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问他是什么人。
他说他叫慕玺。
她杵着小脸思索片刻,说:是木头的木吗?
他摇了摇头,告诉她是思慕的慕。
她又问他:那是喜欢你的喜吗?.qgν.
他思虑良久,爽快应道:你说是便是吧。
后来他常常拿那些落叶给她刻成各种不同的图案,有兔子,有狐狸。
她也经常抱着一大堆树叶在那棵大树下等他。
可后来暮云门需要人去打理,他便也再没抽出空回来过。
慕玺叹了口气,“阿姐,你去替我办件事吧。”
与其抱怨以前的事,还不如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阮知夏缓缓道,“何事?”
“方才我在街上救下她时,无意诊到她的脉象,她身子体寒,月信又将至,
我瞧着那什么靖王方才带走她的模样,回去后可能会克扣她的吃穿用度。大宅子里的下人向来见风使舵,可能会给她难堪。”
“阿姐,我身份不便,你拿些红糖去给她,可能过几日会用得上。”
阮知夏瞧了桌上的药材一眼,这些药都是按照慕玺的方子去抓的,都是对脚腕受伤极好的,
“那这些药我也一并送去。”
慕玺淡淡“嗯”了声,转身就要出门。
“你去哪?”
他回过头,眼神里杀意半露,“我去查查,今日在街上,是谁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