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瑟早已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顶着那重如千钧的凤冠折腾了一整天,她早就又累又饿。
刘妈见她饿,去了王府的膳食取吃食,只是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也不见回来。
她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取掉了凤冠,任由青丝披在身后。
只听快步声越来越近,进门来的刘妈青着个脸,像只炸了的河豚。
唐锦瑟一眼就瞧出来刘妈铁定是受了什么气了。
“怎么了?方才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王妃,这靖王府里的奴才个个都是黑心肝儿的狗东西!”
“老奴方才去取吃食给您,膳房的嬷嬷说今日喜宴只腾出手做了宾客的吃食,哪还有闲工夫做王妃的。”
“说是王妃若真是饿,那她就把宾客吃剩的饭菜匀出一份给您!”
刘妈想起这个就生气,方才膳房的苟嬷嬷说这话时,旁边的丫鬟刚要把喜宴的剩菜剩饭倒泔水喂畜牲,那苟嬷嬷竟然连忙住了丫鬟。
而且她说的“匀出一份”,可不就是从畜牲那里匀出一份给王妃吗?
苟嬷嬷这话明显是在讽刺王妃如同畜牲!
“而且,老奴瞧得可清楚了,玉芙园那边的人从膳房取了新鲜的吃食,可老奴去要时那苟嬷嬷就说是老奴老眼昏花!”
她瞧得清楚得很,玉芙园的下人端着酱鸭,菌子乌鸡汤从她身边走过,就算天黑眼花,这香气总不能骗人吧?
最可恶的是,玉芙园还端了一盘酥皮芙蓉糕!
她家王妃连饱肚子的吃的都没有,被人羞辱和畜牲吃一样的!
膳房却给玉芙园那边却连饭后糕点都准备好了!
唐锦瑟理着头发的手一顿,淡淡道,“然后呢?”
只见刘妈义愤填膺道,“老奴怎能容忍她这样羞辱王妃?真想甩她几个脸子,但又想到初到王府不能给王妃惹麻烦,便没跟她一般见识打算去酒楼给您买。”
可唐锦瑟瞧见,此时刘妈的手上,并没有任何吃食。.qgν.
刘妈越说越气,“老奴哪曾想这王府竟跟大牢没什么区别,老奴好说歹说,嘴都说酸了,王府的护院就是不让老奴出去!”
她当时是说清楚了她是王妃身边的人,出门是为了给王妃买些吃食,可那护院竟是一句一讽刺。
说什么王妃是菩萨不成,府里的吃食还伺候不起她这尊大佛?.qgν.
又说没有王爷的口令任何人都不准出府。
正王妃的身边人,竟连出府的这点权利都没有。
护院又说吃食找膳房,刘妈像个皮球一样在护院和膳房两边被人踢来踢去。
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来。
唐锦瑟沉了沉眸光,这般奴才这么大胆,若不是沈屹坤授意,谁敢提着自己的脑袋作死?
“好了,你莫同他们一般见识,不中用的人处理掉就行了,同他们置什么气。”
唐锦瑟看了桌上的茶盏一眼,“看你忙的,快倒杯茶润润喉咙。”
刘妈点点头,倒了杯茶喝了口。
茶水刚入口,下一刻就被她吐回了杯里。
这茶水……是馊的。
方才她太急了,以至于都没闻出有问题。
唐锦瑟连忙打开茶壶盖一看,泡在里的茶叶都浮了一层白毛!
“欺人太甚!”
她一拍桌子,心里憋着一团火,这些下人真是无法无天。
她这王妃就算空有其名,可这是她才刚嫁过来的第一日,就有人巴不得恶心死她。
刘妈叹了口气,“老奴去给您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