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的眸子深邃,目光也落在迎亲的队伍上,随即嘴角凄然一笑,对着身后的曲筝道了句,
“回去吧。”
喜轿在靖王府的府门前落下时,唐锦瑟瞟了眼轿子外,也刚刚落了另一顶喜轿。
想来是崔玉瑶。
唐锦瑟出了喜轿拉着红绸准备入府时,崔玉瑶也从喜轿中出来了。
微风轻拂喜帕时,唐锦瑟瞥见,崔玉瑶穿的喜服,也是正红色。
正红色,是正室才能穿的。
这时就听有人起哄:
“怎么两个新娘子啊?哪个是靖王妃啊?”
“你瞎啊,当然是前面拉着红绸的那个。”
“可怎么两个都穿的正红色喜服,而且,谁家有正室和侧室同日过门的规矩?”
正巧有风拂过,掀开了崔玉瑶的喜帕,只见那娇俏的姑娘头顶上冠着华贵的金凤冠。
旁边的人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
“谁说拉着红绸的就是正室?素来只有正室着凤冠,分明后面这位才是正室。”
“呸,一个侧室还去拉红绸?”
“看来靖王府的礼仪规矩也不过如此啊。”
那些人都是收了喜帖来的,能收到靖王府的喜帖,都是朝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越说越过分,仗着沈屹坤不像承王那样受皇帝宠爱,便在今日公然挑衅。
唐锦瑟感觉到沈屹坤的步子一顿。
还没等沈屹坤开口,她便抢先一步,“几位大人,殿下是皇上的第四子,规矩都是自小在宫中学的,古人有言子不教父之过。”
“敢问几位现下置喙靖王府的规矩,是在指责圣上,还是不满皇后娘娘的教导?”
起哄声顿时止住,沈屹坤侧了眸子瞧了眼身旁的人,这小丫头……
却仍有人不依不饶,阴阳怪气,“姑娘好厉害的嘴,几句话就挑唆君臣之谊,可我大襄讲究礼法,靖王今日之举,明显是目中自然,藐视襄国礼法!”
又道,“在其位,谋其职,我乃礼部侍郎,绝不姑息此等荒谬之事!”
唐锦瑟静静听着,礼部,那不就是承王的人吗?
“还请靖王给我等一个说法!”
这话一出,礼部侍郎身后的人纷纷附和,个个高喊让沈屹坤给他们个说法。
哪知下一刻,唐锦瑟直接掀开盖头拽下腰上的玉佩,狠狠砸在带节奏的礼部侍郎的鼻子上。
众人一惊,起哄的人纷纷闭了嘴,连带着沈屹坤都眯了眯眼。.qgν.
“你敢打我?!”
礼部侍郎惊吼,捂着被硬物砸疼的鼻子。
“有何不敢?”
唐锦瑟冷笑,“你口口声声襄国最重礼法,而你又是礼部侍郎,礼部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教你们大闹靖王的婚宴?”
礼部侍郎颤着手指着唐锦瑟骂,“你休得血口喷人!”
随即,他就瞧清唐锦瑟肿着的半边脸,公然大笑羞辱,“我说靖王为何要一日之内娶两名女子呢,闹了半天,原来是娶了个阴阳脸!”
又道,“我敢打赌,今夜靖王定然歇在别人那里!”
那些人捧腹大笑之时,沈屹坤的指节已经泛白了。
他刚想动手,就听旁边的唐锦瑟恶狠狠斥道()
,“问荆,给我打!”
她连礼部尚书府都敢撒野,这小小的礼部侍郎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打了之后,仇债是记在靖王府沈屹坤头上,正好多给他树敌,免得他拉拢人心日后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