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看着那流着泪的青禾,没有出声打扰,等待着她擦去泪水,平稳住气息。
“休息吧凌辰,我已经…”半晌后,青禾终于再次轻轻地道,语气和之前一样恢复了平静和温柔。
“青禾,你想见你爷爷吗?”凌辰再次打断了她,带着点歉意地问道。
闻言,青禾全身再次颤抖了一下,这次她再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波涛,她将脑袋转向凌辰,饱含着泪水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对视着他的感知之眼,颤抖地道:
“我感受到你身上有爷爷的气息残留…但是他没有过来,所以他,是不是…”
……
呼吸突然急促,凌辰完全没想到身处隔壁阁楼的青禾已经感受了他与青苍之间的战斗,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的,凌辰小兄弟,我不怪你…”青禾看着沉默的凌辰好一会儿,终于是将手抬起,捂住了眼睛,泪水不断地流下,打湿了枕头。
随后,她坐起身来,竟双手环住凌辰,将脑袋靠在他的背上,痛苦地呜咽着。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已经很努力的想救下他了…“
“但是,我知道你实在没办法,他…他们就在旁边,我知道的…当我爷爷站在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们不会让他来看我的…”
虽然青禾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凌辰才能听到,但是到最后已经完全被悲伤与痛苦所覆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凌辰感受着背后这突如其来的柔软,以及那微湿的兰花气息,沉默着听着她的哭诉。
经过这段时间的他,已知道该怎么尊重别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凌辰没有回头,听着青禾逐渐平息,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这…他们这帮人…从我记事起,就被带到了这个酒馆,一开始…只是做一名普通的侍女,后来,等我长大了些,就被他们囚禁在这个小房间里,充当着他们的宠物…”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任何要背叛教会的心思,我只想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安安静静地做一名学者…但是,他们…为什么…非要逼我来做这种事情…”
“我真的…像在地狱里,活不下去,但又死不掉,只能日复一日的被那些满身酒气的兽人反复折磨着…我真的,好崩溃…”
凌辰点了点头,握住青禾的皓腕,轻轻解开她的环绕,转过身来,将青禾的脑袋扶住,拭去残留的泪水,笑了笑,在她耳旁轻语道:
“青禾,我接下来说的,你不要问,知道便可。我在与你爷爷交手时的最后一刻,虽然我打在了他的心脏位置,但实则在那一瞬间,我将我的感知力,或者说精神力悄悄注入了他的体内,层层护住了他的心脉…”
“并且,我在与他交手之时,还偷偷将一丝含有木属性的织星之力注入了他体内…我虽然忘记了这个木属织星之力的来源,但经过我之前的感应,似乎有着非常强的治愈能力…”
“我将他击出酒馆外,就是希望他能脱离那两个裁决者的视线,如果他还有意识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用这股织星力治愈伤口,逃走,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随着凌辰不断地轻语,青禾也渐渐停止住了啜泣,她听话的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话。
但是凌辰还是能感觉到,她内心仍然在波荡着,只不过,从刚刚的完全绝望和悲伤中已经透露出一点点的希冀。
“谢谢你,凌辰,从你站上去的那一刻,我就能隐约感觉到,你和那些酒馆里的兽人不一样。”
待得凌辰说完后,青禾沉默了一会,终于是轻轻挣脱了凌辰的手,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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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愿意帮助我们…真的…”
凌辰摇了摇头,将青禾缓缓放下,让她缓缓躺在枕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