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是讲解除近时威压表感激之意,而高抬贵手是美妇她给她自己主动找了个台阶下,表面上继续为老翁推崇仁慈之意,暗地里是想明哲保身。最后询问称呼其中之意不过是出于礼貌转移话题。
老翁知明其意,一脸谦和不由摇了摇头。
“称呼吗?或许太久无人提,我大概已记不大清了吧,不过仔细想来在我记忆深处依稀间模糊地记得有人曾唤我为.......时之狭间阪全之面。
单就一字“空”!”
老翁声音骤然响起但口型仍是未曾动过。
美妇蹙目眉头微微皱起。
时之狭间?阪全之面?能闭眼就可识出精神网控的岂能是泛泛之辈!在东极南境内千载时间里也没听说过有大人物叫过这种称呼!在氏族间没有,在门派中没有,在江湖上也没有。细细一想莫非这前辈是出自于那里......
东极北境??
那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北境!?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或许身为旁观者的前辈,应该会比我们这些早已深入此局的人,更能看透全局吧?
毕竟作为当局者的我们只能看清当下的片面一瞬,不能窥其全貌。既然前辈可能出自于那种地方,肯定是见多识广,那.......也许真有什么特殊的法子,为他改写命运!
假设真有的话,我宁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保住那个许我世无仅一的人。
为保险起见先间接试探性的问一下......
普通人的年岁不过百岁尔尔,转眼瞬过,你既许我一世奇香,我便尽我所能,换你一世“无恙()
”。
美妇闷着头不时抿合着嘴,神色谨然。
停顿了几息,不管了,既然这位前辈能为我解除威压,那就证明他还是想与我谈谈!在他身后又藏不住心思,反正横竖都是聊,还不如我主动挑我的话题先聊先。
想通这一点,美妇豁然抬头
“敢问空前辈您对命运两字怎么看?而命运是否真的存在可改这一说?”
一脸严肃,眼神也格外的拘谨,美妇行礼的那只手不时捏紧成拳。
老翁闻听明里暗里都不为所动。
默言又过了几息,此时周围气氛显得十分地凝重,美妇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没有get到前辈为她解压的真正用意。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倒映在河面,波光粼粼。老翁这时穆然仰起头,但并未睁眼。
“那你先来讲讲你是怎么看待命运的!”
声音虚幻,没有任何地开口动作,也没有所谓地什么平铺直述。
声音传来地就是这般猝不及防,毫无征兆。听着这出其不意的一声,美妇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幡然落下。
我承认这里面我是有赌的成分,但这次显然,我是赌对了!
随之美妇缓缓收起红色纸伞拿在手上,两手一掌一拳合上,再一次向老翁低头行礼。
“晚辈拙见,只知命运乃上天命数与天道运势的统称,在天道规则的前提条件下,运势耗磨殆尽则命“绝”,运势尚存一息则命“延”。而改命则是指代在运势即将耗尽时寻得一次契机,从而改变了原本规则下预定的轨迹,运势得以反哺,则命数足而顺延。以上便是晚辈对命运与改命的浅薄见解,如前辈觉得不满或说不足,还请前辈指点!”
美妇说完一直维持着当前叩首样子,老翁没有开口就不敢急于收回礼数抬头,给足前辈足够的礼仪。
随之又再度静谧了片刻。
碧波荡漾,绿水透澈,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老翁闻听嘴角不禁扬起几个浅浅的弧度,终是有了动作。
“小家伙这世间本就终归是虚妄与空无,理当同源,所以何来不满或不足这一说。你论的对或不对,只要你自己认为可以理解那便就是可以了,无需再用自己所理解的东西去向他人证明什么,毕竟一个正确答案的背后也并非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
条条大路通罗马。
就比如你说的命运可以被定义一样,但身为长者的我就认为,这所谓的命运,它本身就根本毫无“意义”。
观念不同,不求苟同。
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来,你会说前途未卜,你会说你前途无量,但要是你站在终点看你的生命轨迹,你看到的只有一条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条命定之路。
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且视他人之凝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
不知命运是什么,才知什么是命运。
在举个真实例子,就比如你曾以精神为引,封存他的部分记忆(详见第二十九章),其本质原因无非就是想让他,不因自己的过往悲惨经历而感伤!只可惜出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灵魂填补),而导致精神封印松动解封。
谁又会想到会有这种结果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的加持,更何况你与他的相识本身就是一种命运!
始终未知坎坷,命运皆为虚妄。
而且你最后说的也不错,改命是人在生死之境中寻得一线契机,从而续命加增长气运。
意思倒大差不差简单明了()
,不过就是疏忽了一个最重要的核心关键,
那就是人物,身负天命的人物!
我想说的是,契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拥有的,有些人自诞生至今的意义就注定是要为他人铺路的。
怎样?如何,我的答复你可有得到什么启发?”
声音不紧不慢。
言毕声散
老翁虽说上扬嘴角,但出声之时也自是未曾真正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