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婶果然叫上许多人一起上山采药,还特意说明是苏大夫叫她这么做的,众人得知后,心里十分感激并且都记在心里,然而这上山采药的人群中并没有孙招娣的身影,大家也心照不宣没有问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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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背着昨天挖的药材直奔益元堂,二娃赶紧接过,不用向何丰报备,便直接给他按最高的价格算。
“师父,你来啦!”何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连忙笑着上前打招呼。
“嗯,挖了些药材。”苏离也笑着回应道,顿了顿又道,“对了,你这腿还得再扎一次才不会复发。”
“多谢师父惦记,我还担心你忘了呢!”何丰闻言赶紧在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自觉地撩起衣袍,那模样像是怕苏离后悔一般。
苏离愣了愣,随后从怀里拿出银针,动作娴熟地替何丰的腿做最后一次针灸。
“对了,欧阳老太太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这两天有宋太医在,倒是不用我跑过去了,不过那宋太医倒是时不时地跑到我这里来。”何丰主动说起关于欧阳府的事情和一些八卦。
“还有那个窦太清,听说被欧阳府派去的人给抓着了,至于怎么处置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人倒不值得同情,为了利益可以拿人的性命去行骗,简直医德败坏,也不配为医者!”苏离听后没有半分同情之心,那些不把病人的命当回事的医者,简直就是医学界的毒瘤。
不过不管在哪个时代的医学界,都有这样的人存在,因为有些人可以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的人格。
“所以师父才不肯收那颗贵重的夜明珠吗?”何丰猜测问了句。
“这么跟你说吧,假设有一号和二号两个病人出了同样的诊金去请同样的大夫来治病,当大夫把两个病人的病都治好后,一号只付了约定好的诊金,而二号也付了诊金,后又给大夫送了价值不菲的东西当谢礼,这时候你觉得大夫对两个病人的心态会一样吗?”苏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何丰做了一个假设。
何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这自然是不一样的。”
苏离接着又问道:“当下次一号病人和二号病人又生病同时需请大夫的时候,请问大夫会先给谁治病?”
“自然是会优先给二号病人治病。”何大夫听到此,忽然明白了苏离的意思。
作为医者,要对病人一视同仁,不能因为谁给的利益多而区别对待,但凡有一次接受了患者的好处,那后面就会有更多次甚至是无数次,也会有更多次对病人区别对待,甚至会导致拒绝给一号病人治病。
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开始,因为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师父有如此医品,徒弟很是佩服!”何丰朝苏离拱了拱手,表达着自己的敬佩之意,同时感觉自己五十出头的人还不如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顿感惭愧!
“虽说君子爱财,但也要取之有道。”苏离随口说了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来人正是宋太医,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人欧阳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