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虹仙宗的弟子们走了,走得很安详,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一事。
他们的心态,随着姜云逸随意挥出一剑而更加绝望,因为在心里已经认定,自己绝不会是这位的对手。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挣扎?
天光变暗,于是剑光大盛。
望着台上那一道绝世剑意,在这抹光辉的笼罩之中,台下众多的紫虹弟子也是很快认出他的身份,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去迎面恐惧。
即使是紫虹仙宗的侯首座,也没有任何把握抵抗,这是一股足以令他窒息的剑意,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那一抹光,而自己,就如同蝼蚁,根本没资格与其比肩。
只能张开双臂,闭上双眼迎接...
只能躺在地上,任由肆虐肉体...
剑光愈发刺目,众紫虹弟子感觉自己好似消散在原处,化作虚无一般。
使得紫虹仙宗的侯首座默默闭上双眼,不忍去看这惨烈的一幕。
毕竟太过倒霉了。
但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有怨言。
谁让是自家弟子挑的人!
.........
姜云逸只出一剑,把握得完美至极,并没有伤到那位紫虹弟子。
他反倒是手下留情了。
风声中,是一阵尖锐呼啸,这个瞬间只有模糊的身影立在风中,哐的一声,仙剑归鞘,便无影无踪。
不成仙终成黄土,茫茫天地茫茫道,芸芸众生芸芸路。
姜云逸又成为芸芸众生之一,不在练法台上,而是悄无声息的下台.....
台上残留的气息,使得众人一言不发,久久天凌弟子这边才有异动。
“不愧是姜师叔,这一剑......灵韵十足,蕴含着大道法则。”有长老抚须感慨:“已有化神雏形啊......”
“确认,难怪能引来无量雷劫,怕是因为上苍不容。”
“还好有圣主坐镇。”
风卷残云,长老们关注着剑意,越是细致探查就越发震惊,难以想象这是元婴境前期能够爆发出的威能!
反倒是天凌弟子们满眼仰慕,哪怕看不清容貌,身形亦模糊不清,就好似不该存在于世俗般,缥缈如仙,而越如此,就越能成为在他们修行路上类似信仰一般的存在,如同天凌圣主,仅能仰望。
而紫虹仙宗曾就听闻天凌圣主有夫君,虽未见其人,但一个传闻接着一个传闻早就如雷贯耳,现如今亲眼目睹,更是真实体验到这位的恐怖,当下没人会觉得天凌圣主的这位夫君与她不般配,反倒二话不说就直接上台,斩出一剑。
如此强势,跟天凌圣主简直门当户对。
这时有天凌弟子,突然冷不丁来上一句:“我真想替那人被砍.....”
在他周围的其余弟子,也是跟着赞同。
“看祖师叔那架势,已经很收敛了,若非如此,对面怕是都得躺在地上。”
“是啊,真羡慕,为什么被砍的不是我?”有人失落道。
他们的一席话,使得众人纷纷看了过去,眼神略显古怪。
好端端的,怎会有人想被砍?
而率先开口‘想被砍"的那位天凌弟子,也是很快反应过来。
“咳咳.....”他干咳两声,拱手对自家同门解释道:“我们是灵虚峰的,只是来的时候太赶,没穿宗服。”
灵虚峰弟子本是在洞府疗伤,突然就被唤来充数,自然是轻装简从。
“原来如此。”
一听是灵虚峰的弟子,众人顿时联想到是剑()
痴,那就没事了.......
差点误认为自家仙门,为什么时候竟有弟子觉得被砍是一件值得荣幸的事,那简直和血煞教没什么分别,毕竟血煞教是以血气修炼,受到伤害越多实力就愈加强横,并且还能从中参悟、融会贯通。
若非自残会遭到反噬,或许血煞教早就成为魔教魁首,堪比天凌圣地的存在。
当下知晓他们是灵虚峰弟子,那么祖师叔的绝世剑意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害,要是能从绝世剑意里参悟其中玄妙,剑意提纯,反而一桩莫大的机缘。
因此全都陷入疯狂,想要被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云逸的一剑难以让人平定心绪,但随着剑意渐渐消散,紫虹仙宗众人也是从那种畏惧感里恢复过来,看向天凌圣地的天骄与长老,只剩苦涩和失落。
而剩下的紫虹仙宗弟子,也是由天凌弟子接管切磋。
哪怕对手不是天凌圣主的夫君,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没过多久,比试结束,紫虹仙宗等人很快就被送走,毫无胜算可言。
此刻,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姜云逸在乎的不是胜负,也不是弟子比试施展出的奥妙,而是一种热闹,不想自己的出现,还意外的将气氛推上高潮,所幸,陆凝霜并没有任何不满。
不然,还不知得被她怎么对待。
“陆凝霜,我怎么感觉这个紫虹仙宗,有些不对劲?”姜云逸望着紫虹仙宗众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说是切磋,反而更像来这里打秋风。
天凌圣地门口本是一片寂寥,但随着紫虹仙宗一行人出到门口,立马就有天仙楼的人迎了上来热情询问。
“九门仙宗一心想要跨入七大仙门行列,却一直没有实现,而近日古老遗迹开启,又先后来我们天凌圣地,并非什么巧合,是一种试探。”在他身后,陆凝霜一直将姜云逸的表现看在眼里,且从未离去,只是其余人见不到她罢了。
“试探什么?”
陆凝霜没答,而是望着不远处道:“夫君你看,已经来了。”
姜云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又见到圣兽仙宗的一行人前来指教。
一时间,两大仙宗的首座对视一眼后,也是领队错开。
很显然,一个仙宗若想最快成名,家喻户晓,就是战胜一个有名的仙门。
姜云逸静视前方,皱了皱眉。
“又来?”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有些过于巧合,而陆凝霜则继续递给他零嘴。
“无妨,我做了很多,夫君慢慢吃。”
圆形竹筐垫着一张油纸,层层叠叠的干炸菌子堆积如山。
“要是觉得累,我还带了板凳。”陆凝霜道:“若觉得坐的不舒服,也能靠着我,我就在身旁,哪也不去。”
“陆凝霜,我怎感觉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见她准备充分,姜云逸狐疑的开口询问,明明每天每夜都在自己身边,他什么都不知道,陆凝霜却什么都知晓。
还有刚刚说的‘试探",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感觉接下来便自会上演。
“你说,是不是又偷偷神魂出窍?”姜云逸坐在她带来的板凳上,翘起二郎腿似悠哉悠哉的模样,仰头质问她。
明明陆凝霜背地里也经常翘二郎腿,可却是不许姜云逸这么做。
“夫君该坐好。”
“陆凝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姜云逸没有照做,反而把零嘴放到一边的地上,默默补上双手抱臂的动作。
少年飒爽,眉宇间尽是傲气,陆凝霜知道,自己已经把他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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