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就有劳和多谢厚谦兄了!”方无依说完便立即站起身来,朝着先前冲到院中的那匹马儿快步走去,紧接着翻身跃到马背上,骑着它就侧头飞跑着奔向大门外而迅速离开了……..
“天蓦啊天蓦,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天蓦,你一定要安然无恙地等着倾城,等着我赶回来见你啊……”一路策马狂奔地穿过了山岗和树林,方无依丝毫也都不敢停歇。因为在见到齐天蓦安然无恙之前,他满脑子都是各种紧张担心和惶恐不安。
“大人——”衙役带路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现在我们这边都已经慌乱成一团了!兄弟们按照大人您临走之前交代和叮嘱的那些,好好照看齐天蓦并且防止着别的人来暗算跟伤害他,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忠靖王他竟然会自己想不开啊……而且事发突然又后果严重,大人你不在刑部衙门这边,郑统领大人他不得已让人惊动了宫廷跟朝野。皇上那边也已传下圣旨来,命令我们众人务必要保全住忠靖王的性命,所以现如今大家伙都是手足失措而倍感惶恐的……”
“行,这些个事情呢你们做的没错,大人我呢也都知道了。说说看吧,忠靖王齐天蓦现在的情况——,他究竟怎么样了……”虽然再次赶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然是很晚很晚的深夜了,但是在没有看见齐天蓦安然无恙之前的他却仍然不敢松吐一口气,于是他便不顾自己那早已疲惫不堪了的身躯,而执意要跑到天牢里面去看望一下已经被南宫孤龑准许探视了的对方。
“回禀大人,这两日虽然不断有皇上派来的御医,相继轮留守候于天牢之中并时时待在一旁帮忙照料着,但是看情形呢……大人啊——,请恕小的直言,忠靖王的状况却并不容乐观……”见此情景,负责看守大牢的领头韩武也只好跟随在方无依身边,亲自加快步伐陪同着一边在侧面领路,一边歉疚自责地向他解释着回应说道。
“怎么会这样——,是他们那些人的医术不精吗,或者说还是不够尽责和努力?”方无依一听顿时深觉困惑不解,于是便不由自言自语般向韩武追问说道,“没有道理也说不通,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才对啊……因为既然是皇上亲自开口派来帮忙救治齐天蓦的御医,那么诸位御医想必也都是一些医术了得的人才才对;而且通通都是受命于天子的朝臣,他们又怎敢不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职事务呢!韩武,你刚刚所说的‘不容乐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敢欺瞒大人,乃是因为忠靖王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回应。大人有所不知,并非是我等和众位御医不尽心尽力,而是忠靖王一心求死,所以任凭众人如何帮忙救治,但是他却也仍然都坚闭血脉不予配合,且还始终都不肯进食半口水米……”韩武匆忙领着方无依朝最里面的那间囚牢石室走去,同情而无奈般悲叹着对方无依回答解释说道,“大人,按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那么就算是扁鹊重生和华佗在世,对忠靖王齐天蓦来说恐怕也仍然都是束手无策,即有心想要救他最终却也只能是不得出手相救了啊!”..
“好吧,韩武,我知道了!”方无依感觉自己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由变得更加糊涂了,于是他便只好决定当亲自看见齐天蓦以后再做决定,“韩武,这样——,等一会儿进入到石室里面之后呢,你就想办法先帮忙替我争取单独问询齐天蓦的时间和机会,立马带着御医跟其他看守的人离开。接下来你安排一个可信的人去找到郑统领,让他务必亲自迅速赶到此处来好好帮忙把守住,并且转告郑统领在天亮之前如果没有我的允许,那么任何人也都不能放进大牢……”
“大人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要韩武我帮忙把他们那些御医给调走?!”韩武惶恐不安而困惑不解看向方无依,顿了顿又才接着很是紧张担心地诧异着问说对方道,“不仅如此,并且大()
人你还要让我安排人去找寻到郑统领,让他亲自赶过来把守在天牢这边不让旁人进入地一直等到天亮?大人,这样做会否太过冒险了……倘若在这期间忠靖王的状况发生什么了差池,那么因为触动了天颜而惹得圣心不悦,大人,到时候不仅是大人你自己难逃罪责,恐怕包括我们奉命前来帮忙负责看守天牢的兵部兄弟们在内,连同现如今这整个刑部衙门里面的所有人,也都会一起跟着遭殃甚至是为此而赔送上大家伙的性命的!”
“是的,我是让你帮忙想办法调离开所有人,并且让你安排一下帮忙去找寻郑泽过来。但是请你放心,韩武,我方无依可以用自己的信誉和生命向你保证,我今夜之举在事后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而且也绝对不会让所有刑部衙门里面的人都跟着我一起遭殃。因为我有办法弄清楚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以及我可以保证齐天蓦他在见到我之后绝对不会再拒绝配合治疗。所以,韩武,请你相信我方无依,相信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你刚刚所担心的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方无依看韩武仍然感到很是疑惑和担忧,于是在淡然一笑后便不由更加坚定地对他接着安抚说道,“好啦,韩武,你可别忘了,在成为刑部侍郎以前我也是精通医术的。待会儿如果发生了什么状况,我会亲自帮忙替齐天蓦检查跟疗伤。再者,就算是齐天蓦真的有个什么,皇上那边无依肯定也会亲自去交代,绝对不会连累到被派往此处的你与兵部众人,以及我手底下的郑统领和刑部的其他兄弟们。”
“大人你误会在下了,我韩武既然敢主动请缨地带人调到此处来帮忙负责看守,并且久经沙场又岂会是什么贪生怕死和临阵退缩的小人啊!只不过就是因为困惑不解以及担心大人你,担心你日后为这件事情所承担的风险太大,甚至可能会不惜赔付上大人你自己的性命……”韩武倒是率直爽快,“好——,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随慕容大人,那么便也会不惜一切服从大人你的调遣和安排。更何况在下并不认为忠靖王有什么过错,所以我一切都按照大人你所说的那些吩咐去做就是了……”.
“韩武,谢谢你!”方无依心里面当然清楚地明白韩武之所以会这样对自己,其实除了平日里面在一起相处过的那些微薄的欣赏和敬佩之情以外,最重要的也还是因为他对自己义兄慕容锦鸿的信任跟追随,但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足够感到很是庆幸和感激不尽了。
“大人你客气了,在下也只不过是替忠靖王感到心有不平,并且遵从了此前答应过慕容大人的约定而已,实在是担不起大人你的这一句谢谢啊……来——,大人,这边请……”韩武看见方无依的确是双眼开始变得微红而逐渐湿润了起来,于是他便不再继续两人先前会让彼此都感动和深觉不安的话题,而是继续带着方无依快步朝向最里面关押着齐天蓦的那间石室走去了……
“奶奶——,奶奶……不要……不要……倾城,别、别走,拜托你别走……倾城,不要,你千万不要离开天蓦……”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齐天蓦因为失血过多而又不肯刚刚配合地答应接受治疗,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尽管御医们各自倾尽了他们大家的毕生所学,但是却也始终都很难让他在精神和身体上感到好过一些。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昏迷中齐天蓦仍然不忘絮絮地念叨着他的至亲和挚爱,“爹爹与娘亲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连奶奶和倾城她们也要离开……天蓦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大家为什么都要丢下我……不要啊——,倾城,求求你别走,不要离天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