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
守城门的小队长对着韩贲说道“我要是就这么放你入城,你就桃之夭夭了,你不傻吧,你还会跑回来向我证明吗。你也不用拍胸脯保证之类的,这种话没有价值。”
韩贲不由地问道“那要不这样,你们可以派人跟我们一起进城,等到了惊澜府办事处,那边人确认无误后,你们的人再回来不就得了。”
但是想得韩贲太天真了,要是真那么容易解决,那韩贲也就不会被堵在城门口了。
果然,这守城小队长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瞟了一眼韩贲然后回答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呀。我们这看守城门,若要脱离岗位去别的地方哪有那么容易,上头知道了那是要重罚的。还有这天真么热,我们的人要是跟你们去,这路上要是中暑了,昏迷了,有个头疼脑热的这也要花一笔钱不是吗?还有如今这城里挺乱的,要被人袭击了受伤了,这医药费谁来出啊,我们这些看城门的人难那,累死累活的也就讨口饭吃,一年到头的也拿不上几个饷银,一个子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这有家室的,还得给家里人留着些。这乱世,谁活着都不容易啊。”这小队长,说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是火热地盯住韩贲的衣襟,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扎古看到这里哪能还不明白,连韩贲到此时也懂了。
“他么的,这简直就是帮兵痞。”
“混蛋,这不就是敲诈吗?这还有个兵样吗?”
韩贲和扎古不禁在心里骂道。
这些城卫军,保卫的谁,谁都不保卫。
现在这红铁城明面上号称八千万百姓,其实连一千万也没有。
这小队长也是想尽量多搞钱,有越来越多的钱,然后一走了之,向南跑,跑得越远越好。
什么他么的保境安民。见他的鬼去吧。
乱世下的众生,不要再去大谈信仰,不要再去空谈理想,因为那都不如几块放在面前的面包,和手里已经抓着的几把金币。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定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韩贲只能从那瀚飞伯爵给个水晶币里面拿出两枚,给这看守城门的小队长。
“这位长官,我只能进城先找到惊澜府办事处再给我证明我的身份了,这是一点辛苦费,请长官您派个人跟我同区如何?然后让他回来告知结果就行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见韩贲拿出明晃晃的两枚水晶币,这看守城门的小队长的脸色也变得和善起来。
“唔,不是我要你们钱哦,实在是上头规定,看守城门期间不能擅自离岗。我也是为我的手下着想不是,他们跟着我,我就得为他们负责。其实他们就怕有个闪失,这如今有了这个,”小队长用嘴朝着两枚水晶币一努嘴,“那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这看守城门的小队长转身朝着身后喊了一声“王二狗。”
“到。”
跑来一个扛着长枪,嘴歪眼斜,城卫军服穿得不伦不类的青年。
“小………小…………小………啊队………队长,”
“找………啊找………找……俺有…………有个………个………个………啥子………事………事………情。”
“得,这还是个结巴。”韩贲心道。
“王二狗,走一趟,把这二位兄弟送到城里的惊澜府办事处,早去早回啊。”
“遵……啊………遵……啊……遵命。”
“行了,滚吧。”
韩贲二人终于在这王二狗的带领下进入了红铁城。至于那头狮鹫就在暂时就在城门口处。
红铁城的建筑大部分用的是跟城墙一样的暗红色()
的建筑材料建造而成的。整体有一种高大而厚重的感觉。
走在主干道上的韩贲,不断地用眼睛朝两边观望。
这里的建筑风格类似于地球上哥特式的风格。那尖而高耸的屋顶,和那一扇扇狭窄的窗户,其实大多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或者已经换了主人。
作为曾经的矿石与各种金属制品出产地,往昔的红铁城说不上多繁华,但也很热闹。
如今走在大街上的韩贲,只感觉整个城市冷冷清清,有一股仿佛生命即将结束行将朽木的死气。
瘦骨嶙峋的老年人戴着破头巾三三两两地蹲在街道两边,每次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用呆滞和混浊的眼神扫过对方,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不知道从哪个战场上下来流浪到这里的伤残士兵,有不少就这么躺在地上,这些要么没了手,要么没了腿,连游荡兵都没资格做,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士兵,只能与乞丐为伍。或者说他们自愿成为乞丐,穿着破破烂烂的军服,等待着过路人的施舍。他们将身上的武器与盔甲等装备都换完了吃的以后,就开始听天由命。这其中不少身上的伤口处由于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还在流血与化脓感染。
转过好几条街,拐了好几个弯。
几个街角的景象更是让韩贲触目惊心。
街角出丢弃的都是已经死亡的小孩子的尸体。
这些小孩子或者说是婴儿的父母在何方已经无从知晓,甚至都已经不在人间。这些原本应该天真无邪,天真烂漫的小天使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大地上。
整个城市萧条而破败,死亡,饥饿,惶恐和各种流言笼罩着这座城市。
尽管当日那城主号称目前还有人口八千万,其实如今连一千万都没有。
这留下来的,都是没实力,没势力,没背景,没财力,甚至没体力的。能走的通过各种途径都走了。
如今的红铁城已没了任何的商业活动,粮食紧缺,一块面包或者一个窝窝的价格在黑市上需到二十倍的价格才能买到。
只有驻扎在这里的兵团还有城卫军才能得到最基本的补给。而黑市上的物资来源,也就可想而知了。
法律与道德在这里没有了约束力,这些剩下的人中,还能有体力的,都将自己身上的人性降到最低,而将兽性开发或者升华。为了一口吃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咬断身边同伴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