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家邢国公是帅,您是副将,派人来告诉咱们去骆驼城会合,你却让邢国公率军南下靠近咱们,这不合适吧。邢国公那头可是不少人说咱们秦藩跋扈呢,是不是在思量一下?”
“呵,学了个新词儿就敢当着本王蹬鼻子上脸不是?赶紧吃了滚,邢国公是开国的老将,不会和本王这么一个晚辈计较这些的,至于其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等真上了战场,是爷们还是娘儿们一看就知道,到时候他们自然会闭嘴”
“诺!”
丘老四很快为杨威两人端来了今夜的晚膳,秦藩士卒大多出自雍凉之地,一口鲜美浓郁的羊汤最是合大伙胃口,军中伙食历来重油重盐,在杨威的军中更是如此,换言之,草原虽大,可如今牛羊总比人多。
等铁观领军离营之后,许久未曾合上双眼的杨威在知道李复已经先一步自己打到了骆驼城后放弃了快马加鞭的捷足先登,躺在昨夜还是北奴人家的营帐中睡去,未及天明又自己醒来,大宁的秦王殿下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跃上了()
土堡,在草原满天繁星逝去的刹那又看到了东面的日出。
“凉州城也该看到了吧”
两刻之后,秦藩阵中鼓声大作,杨威突然说自己已经让铁观率三千营和亲军营往北,接应骆驼城,一时间让众人困惑不已,但是追随秦王就一定能赢的前事尚在,也使得无人去和杨威争执些什么,乖乖遵命便是。
但这只是秦藩上下察觉蹊跷的开始,入夜之前,本来说是要先一步去骆驼城的铁观领着三千营和亲军营又重新回到了阵中,而且铁观回营之后,秦藩五万大军自凉州出关以后第一次停止了向北,转而往东又走了两日。
祖狄和手下的五千军马已经连续三个晚上被杨威打发到了大军营帐之外做起了守营之人,这本是给败军的惩戒,却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自己头上,祖狄营中也无人敢说杨威的不是,一通怨气纷纷发在了自家这位素来为秦王殿下所亲信的主将头上。对于秦藩的士卒来说,秦王殿下的王命要比圣旨来得重要一些,即使苍天有错,秦王也不会有错。
所以当杨威要他们不尊北奴人规矩,凡是操持兵戈抗逆者无论老幼皆杀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提起刀剑便冲过去,丝毫不顾忌北奴人说杀了没有车轮高的孩子会被长生天诅咒。
连日的放晴让草原上干燥异常,且战且退也杀了快有五六万人之后,杨威的秦军已经渐渐深入了北奴腹地,也正是此时,秦藩上下惊奇的发觉秦王殿下已经有两三日没有再派游哨去寻觅北奴左贤王部的主力,还一改往日绝不会朝令夕改的习惯,率领五万人马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北,一会儿向南像是在草原上打转一般。
又是本该继续绕路而行的一日,但这一日,杨威和自己手下的五万将士第一次在草原上见到了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猎物。
“报!”
杨威正率军赶路之时,一骑从草原上飞快的掠了过来,在马蹄下扬起了阵阵飞尘,杨威和中军一道勒马停住。
“殿下,俞都督命小的前来回命殿下,咱们北边十五里,有一支上万的北奴军”
“上万?”
“远远瞧着,该是有万余人马”
眼神开始变得玩味,继而凶狠,杨威转过身来向大家伙说道:“诸位都听到了吧,他娘的,走了几千里路,可让本王好找!谁愿为先锋?跑快些,绕到蛮子北边去,把他们往南边赶来?”
“殿下,一万人马就不必如此投鼠忌器吧,咱们五万人,直接包顿饺子”
“不,蛮子素来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一万人马出来,咱们附近,应该是有大鱼,省着点力”杨威坚持了自己的看法,也顺道扫视了铁观一眼:“末将愿率三千营为先锋,去北边把蛮子赶过来”
“几千人马赶一万人,如何赶得动?老二,老六,你们两个和他一路,后军为前军,去赶过来,本王和祖狄,还有老三老四一道给他们布个袋子,今夜送他们去见阎王,他们给河水投毒,没想过等咱们走后北奴的老百姓怎么活,那咱们也还他们一个绝户计,一个不留!”
“诺!”
原本整齐行军的队伍迅速分作三拨,而杨威特意让祖狄跟在自己身边一道,秦藩虎骑,靠的就是横行天地无人敢阻拦的这股子威势,杨威用自己的万夫不当之勇,给了五万秦藩将士一个一击必胜的信念。
右贤王的一部人马奉命潜匿在已经北上的杨威一行之后,正在缓缓北进时,又因为一路之上将命的准确使得他们跟了数百里而毫发无伤,竟然没有人去游哨大军两侧,而是纷纷骂起了左贤王老匹夫不是个东西,给水里投毒都不知会一声,惹得军中怨气四起。
顶着烈日和一头的大汗好不容易地向北紧追不舍,安静的草原之上却突然杀声四起,而最先越过土堡出现在这()
部骑军眼前的是那张写有“秦”和“威”字的两杆大纛。
“将军,是秦王的人马,怎么办?”
“你说呢,这是左贤王的地盘儿,跟咱们没关系,不能把命丢在这儿,大王让咱们跟着就是,没说让咱们送命,撤!”
“往哪儿跑”
“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