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镇参将祝同,奉旨在此恭候楚王殿下,末将见过殿下”
“祝同?”
杨宸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又总觉着在何处听过,直到祝同将脸抬起才翻身下马说道:“祝老将军快快请起,长顺候府可是小王从前翻过的院子啊”
“哈哈哈,殿下敢情还记得,末将家里那棵桃树却是枯死咯”
“都是当初小王和四哥不懂事,常去打摘的缘故”
祝同看着杨宸的如今的容貌和孩童时要英气更多,拉着杨宸的手就叙起了旧:“万岁爷让末将候着殿下,让末将的八千将士听命于殿下,末将一时糊涂想早些见着殿下问个清楚,也好一会儿回营有所准备,就在先到这儿等着殿下”
“既然是父皇的()
安排,那本王一会入营再说与老将军,只是干系甚大,此刻又要下雨了,不如先去泗水镇里埋锅造饭,我领着三千骠骑营,现在还不曾用饭呢”
“哈哈哈,听殿下的,先去泗水镇,泗水镇里别的没有,就是儿郎们吃的肉多,姑娘也漂亮,哈哈哈”
杨宸自然是无心和祝同在此啰唆,三言两语下来之后就由祝同领路先去泗水镇中整顿兵马。昨夜里杨宸方才缓缓回过神来,就自己的三千兵马要诛杀一个有数万族人护卫的国公也并非易事,必会是一番苦战,但到了这里见到祝同,知晓了祝同收到圣谕将八千泗水镇军马交付于自己后才放下了心来。
不出众人所料,杨宸才至泗水镇不久天空就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不小,正好是打算多下些时辰的样子,骠骑营的将士和泗水镇的京军一道在大营中埋锅造饭暂且休憩避雨,但当骠骑营入泗水镇时京军大营里士卒所投来的艳羡目光还是让骠骑营将士有些困惑。
都说京军每岁耗银颇巨,军马器械皆是大宁最好,可是不曾交战只用眼睛就能瞧得清清楚楚,泗水镇的朝廷精锐所用军械不及楚藩士卒,楚藩人人披甲,而在京军大营里,只有什长才有全身罩甲,士卒皆是胸前身后的罩甲护身。而楚藩骠骑有箭矢,有弓弩,有长戈,有长枪渐次分明,京军的士卒却极少看到结阵苦战的利器。
祝同在自己营帐中亲自为杨宸接风,面对一脸凝重神色的杨宸,祝同也收起了今日在茶肆时叙旧的那番相谈甚欢,除了亲自为杨宸炙烤着新鲜的猎物外,一言不发。去疾也是直挺挺的站在杨宸身后,看着祝同的几个部将面面相觑。
“殿下现在可以说打算用末将这八千儿郎做什么了么?”
“出去”
杨宸抬起了头,突然恶狠狠地盯着祝同的几个部将,几人一时间纷纷将目光移到祝同身上后者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他们便立刻齐声道:“末将告退!”
等到祝同的营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杨宸才问道:“老将军,泗水镇当真有八千军马?”
“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觉着末将吃了空饷不曾?”祝同有些恼怒,面对刚刚到泗水镇就找他麻烦的杨宸,他也不想去舔着老脸任由杨宸踩踏。
“若是殿下不信,末将今夜让他们整军列阵,交由殿下一个个数如何?”
“这倒不必了,只是事出仓促,究竟是不是八千兵马,今夜本王自然有法子知道”杨宸话音刚落,本来卖弄手艺为杨宸炙烤猎物的祝同没有好气的将架在火上的肉放在远处,可未料到杨宸竟然亲自接过烤了起来。
“那殿下究竟是要做什么事?”
“不是本王要做什么事,是父皇要本王领着这八千军马去做事,若是因为士卒怯战误了大事,只怕老将军和本王都担不起”
“笑话,老夫几番请命北伐,那李复自以为打下了一座破岛做了大将军就真的可以统率天下军马了,都不要老夫,老夫敢说,这八千儿郎就是上了草原面对蛮子也还是八千儿郎,一个不少。咱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若是殿下真的能领着老夫一道北伐,了却老夫的这桩心愿,老夫倒是反倒要谢殿下的恩了。可是殿下今日一入营就给老夫甩脸子,还怀疑老夫吃了空饷,喝了兵血,老夫不能认!也不会服气!”
“长顺候何必动怒,是不是八千士卒本王无心过问,只是今日要交给长顺候做的事,不许有丝毫差池,若是出了差错,那可别怪本王把丑话说在前头”
“殿下吩咐就是,咱这辈子,没什么怕的”
“怀国公独孤信谋逆,上谕本王今夜将人头带回长安城,本王来时宫里的探子已经说了,怀国公不在柳台县里,在柳台县外独孤家的私宅中养病,但是柳台县里独孤家有数千私军,本王让你今夜领()
军将柳台县围住,等本王杀进山里拿了独孤信的人头,再往柳台县诛杀叛逆,这是圣旨,如果独孤家有人举兵反抗,老将军知道怎么做吧?”中文網
去疾将圣旨打开给祝同看了一眼,金黄色的谕旨明明白白的写着的字祝同认不得几个,却也只得故作镇定:“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