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离了四五步远,杨宸所穿的铠甲在此等夜幕里搭上算不上明亮的灯火格外透着一番威仪,不过因为此刻持剑与杨宸相对而立的人是月依,所以还有些酒意的杨宸身上没有看出太多的杀意。
为自己收拾了一身利落出来的月依将长雷剑拔出了剑鞘,凛冽的剑光和此刻月依的眼神都一样恶狠狠地盯在杨宸的身上未离半分。月依双手握剑,右脚在左脚后半步稍远些,用力向后一蹬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当心些!楚王殿下!”
月依素来是用月牙部的刀,此番握着大宁的长剑却并不显得生疏什么,第一剑便从杨宸的胸甲上划过,还可以看到接触到的一瞬间所迸射出的寒光。杨宸对这一剑有些后怕,连退了几步之后喝道“你来真的啊!”
“臣女这辈子,从不来假的!”又将剑握紧一些,大喝了一声:“啊!”
又一次冲向了杨宸,遭了刚刚那一剑,杨宸也不敢再有留力,一面快速的闪避,毕竟用过长雷剑才知道这剑这锋利究竟又几何的威力换做寻常铠甲,说一字削铁如泥并不过分。可是月依的剑术像疾风骤雨,来得汹涌而着急,肩甲,胸甲,腰甲一次次被长雷剑砍在身上的杨宸醉意被害怕所取代。
若是月依的剑朝自己的头上砍过来,没有头盔护首会落一个什么下场,杨宸连多想都不敢,眼见一直闪避也不是办法,再是如此纠缠也早晚会挂点伤在身上,杨宸看到了被月依弃在一旁的长雷剑鞘,一个出其不意的抽身便跑。
月依方才觉得有些解气,怎么可能就让杨宸如此溜之大吉,稍稍停了下来笑道:“楚王殿下这是大丈夫所为?”又一面追杀着,一面恶狠狠的问道:“楚王殿下不是威风么?不是在藏地身先士卒么?不是手刃了多吉么?不是要让我南疆三部闻风丧胆么?躲什么啊!”
虽然心头有气,但是杨宸跑起来一时间也不能为月依所追到了,等到月依发觉自己被杨宸带着绕了整整一圈被杨宸捡起了长雷剑鞘时,也意识到杨宸这是要反击了。
两人没有再争这一时之气,又一次纠缠在一起时月依已经耐心了许多,不再只出势而不求达,决心今夜要让杨宸在自己手中吃些苦头。但杨宸因为月依的剑势稍缓,先是用剑鞘挡住了月依的一些砍杀,再寻得了一个良机,在和月依只有一步多时用力一挡将长雷剑拦下,接着一拳横扫过去,月依着急闪避之时没有料到杨宸还有一步暗棋用右肘直接打在了月依的手臂上,势大力沉让月依不由得手一酸眼睁睁看着杨宸将长雷剑打落在地。z.br>
没有了长雷剑,赤手空拳面对身穿铠甲的杨宸月依可就再难讨到什么便宜,何况如今的她已经感受到杨宸不再是东羌城里那个被自己打落在马下的楚王,这过去的大半年显然是不曾懈怠过。
“还打么?”
“胜负未分,为什么不打?”
月依甩了甩自己酸软中隐隐作痛的手,从自己的靴子里将那柄短剑抽了出来,这招杨宸在一道北返长安时的渝州城北第一次打架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并没有很意外。
从长雷剑换作短剑,月依仍是全力在杨宸的身前凶狠的扫过,剑锋划到铠甲的声音滋滋作响,拳脚在空中舒展时甚至可以听到连风都被一并横扫过去。可是全力击打在杨宸身上月依显然犯了为将者的大忌,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薄弱之处,被杨宸用肩甲将短剑挡开又是一拳打在身上的月依一连退了数步。
杨宸又如何是那会等人排兵布阵好了再出手的蠢材,趁势直接冲了过去,先是将月依的手一拧打落了短剑,再是趁月依转身出拳之际反身绕到月依的身后,反着将月依抱在了身前。这是月依第一次被一个男子如此抱着,尽管手被杨宸攥着生疼,而杨宸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用前臂将她的喉咙锁住。()
月依的头发垂了下去,尽数落在了杨宸斑驳的胸甲之上,月依的后背贴在了杨宸的身前,呼吸都有些费力,左手被杨宸攥着的她清楚的听到这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混账得意洋洋的教训自己。
“怎么连后手都不留一个,若是不能赢,也得先保一个不败之地啊,这次是本王,若是换作别人,你这么横冲直撞,落到了陷阱里,可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要你教我啊!别忘了是我带兵围了你的阳明城!”
“怎么,你想本王有朝一日带兵围了凉都城啊?”
“放开我!”
“你认输我就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