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场面上的故人重逢相谈甚欢也不能误了正儿八经的的差事,等李平安将宇文雪还有青晓一道领至承运殿门前时,刚刚喝下了一口淡茶的陈振便让近随取来了两份圣旨,先不紧不慢地从一个沉木盒子里取出第一道,再搭上个笑脸问道:
“既然娘娘们都来了,那奴婢就先宣旨了,七爷”
“请”
陈振清了清嗓子,当着杨宸的面摊开了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诏郡王新丧,世子继位.......,着楚王杨宸代朕亲临南诏,赐其冠冕,传其印玺,以天命许月腾继为南诏郡王,世为大宁之臣,以全君臣之情....”
“儿臣接旨!”杨宸将双手于额前相合,俯首跪了下去,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的宇文雪和青晓也一并与王府诸臣一道叩首接旨。
可是陈振并未有再宣一道旨意的打算,将圣旨交到了杨宸手中之后,便着急的说道:“王爷起身吧,另一道圣旨是留着王爷到南诏念给月腾听的,圣上要奴婢带来的赠礼也一并停在了府外,王爷一会儿命人清点一下,奴婢这差事也就交了”
“陈公公不随本王一道去趟凉都?”
杨宸将圣旨转首交给了凑过身来的李平安,又将因为衣裙起身有些吃力的宇文雪扶了一把问道。只见陈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还不知不觉中又多见了一眼刚刚被纳为楚王侧妃的青晓之后才回答说:
“这去南诏宣旨的意思是内阁和太子殿下议定了让万岁爷点头的,说是月腾在南诏本就势弱,若是给木波封王都是殿下走了一遭,到了月腾这里殿下不走一遭,难免让人多想,万岁爷方才应的,奴婢低贱,哪里能做得了这桩差事。难得来一遭定南卫,在阳明城转转倒是可以”
听完陈振之言,杨宸疑心地先将一干人等屏退,吩咐李平安去清点朝廷带给诏王的贺礼,又是命青晓去准备今夜为陈振接风洗尘,至于这些时日像是染了风寒素有倦怠的宇文雪,他则是多提醒了几句注意身子便未再有他言。
等到承运殿里只剩下杨宸与陈振相对而坐,一个跟在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曾有时,心领神会的陈振方才说道:“万岁爷让咱家来是和殿下说一声,有的事,要早些准备,北伐诸事内阁已经议定,就等着万岁爷挑日子了”
陈振说完杨宸也不曾提什么提兵北上的隐秘,反而忧心忡忡的问道:“陈公公,你实话告诉本王,父皇可是圣躬金安?”
“王爷糊涂,这话不该问奴婢,万岁爷春秋正盛,这些日子不过是龙体抱恙,稍加诊治便无妨的”
“是,是,是本王唐突了”
“万岁爷挑了咱来宣旨,就是让咱告诉王爷一声,勿要有他念,诸事以国为重,王爷可知此番北伐,万岁爷打算让谁领军?”
此等朝廷要义杨宸如何能随意知晓,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又不可拒之千里,只好假惺惺的先应付道:“如此要义,本王何从知晓,只是事关朝廷大计,本王也是不知为好啊”
“哈哈哈,王爷怎么在奴婢这儿都变得如此生怯啊,没有万岁爷的点头,王爷就是把奴婢放油锅里榨了奴婢都不敢说漏一个字,万岁爷说了,此番奴婢来就是要将这些事先和王爷说说。”看着杨宸放心的脸色,陈振便将身子又凑过了半边,靠近了一些,轻声说道:
“秦王殿下是左路道行军,辽王殿下是右路道行军,左右两路各面朝北奴左右贤王两部,邢国公李复是此番的主帅领中路道行军总管,德国公姜楷是中路道行军副总管,领着三镇十万兵马直捣龙城。麾下还会辖制连城九镇兵马,大宁朝的劲卒此战大半都交给了邢国公,几家公府没少沾亲带故的往里头塞人,可是刑国公有了万岁爷的宝剑,是一个都没应下来。等这皮扯完了,估摸着兵马都已经到北奴王()
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