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圣上的?”
“不是,是离京来咱们定南卫宣旨的陈公公所写,昨个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不是圣上的就没那么急,司礼监的人也真是张狂,先帝一朝八百里加急只能送军报的规矩都忘了,父皇对他们,还是太好了啊,连规矩二字都不会写了”
宇文雪这话不重不轻,倒也足够韩芳听出些弦外之音:“娘娘教训的是”
“韩管事,若是本妃有话问你,你会瞒本妃多少?”
宇文雪一言说完,韩芳立刻便将身子再低了半头,继续请罪:“娘娘!娘娘这话说的,老奴惶恐!”
“韩管事好手段,本妃在王府里没有看出韩管事还能有这番本事倒是本妃眼拙了,韩管事也不必惶恐,殿下不问韩管事是何来头,本妃也不会问,只是韩管事若是想借着给殿下做事害殿下,那本妃倒是要问问,韩管事手眼通天,可曾知道先帝当着满朝文武所说的“宇文镇国”四字是如何去写”
“娘娘!”
此等诛心之言,韩芳怎还敢继续站着,扑通一下跪在了顺南堡湿漉漉的石阶上:“老奴对殿下只有一颗忠心,娘娘若是不信,老奴今日便只有一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韩管事不必如此,本妃不过是说说,短短数月,用了银子就能将问水阁经营成这般地步,韩管事若是身后没人,是觉着本妃年少无知,还是觉着殿下这头好糊弄?”
“娘娘,老奴这辈子只有一个主子,也只会有一个主子,从一年多前殿下就藩,老奴是换了主子不假,可也是奉了主子的命伺候小主子,若是此言有一个字是假,老奴便受天雷之灾,生生世世只为猪狗。老奴四岁就入了前朝的宫中,先帝爷进了长安,又做了先帝爷的奴婢,倒也跟了些主子,可只要跟了主子,老奴就不会再有二心。这么些年,像殿下这般把老奴当个人瞧的,也只有当今的万岁爷了,老奴除了这颗侍奉的心,万万不敢再有他念啊”
韩芳的真实身份杨宸没有生疑是假,否则也不会到王府不过数月就让韩芳去临川山庄中养老,至于问水阁放心的交到韩芳手中,自然也是确定了韩芳的忠心,杨宸是看破不说破,而宇文雪今日直接逼着韩芳将底细揭开,也算不得,毕竟问水阁是如今楚王府最大的秘密,交到一个底细不清的人手中,宇文雪也会日日忧心。
“殿下心善,本妃忧心一些,还请韩管事勿要见怪”
“老奴不敢”
“本妃再问你,如今住在王府的木今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木姑娘是当初木波在东羌城里想借殿下躲过南诏求亲的挡箭牌,也的确用木姑娘诱惑了殿下,可殿下不为所动,殿下不过是可怜其父王早逝,母妃惨死,王兄无道罢了”
“那南诏的月姑娘呢?是不是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