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晓被掀开盖头出现在杨宸眼前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直接,而杨宸也是一笑带过:“被你看出来了?父皇龙体抱恙,本王有些担心”
“殿下若是担心,为何不自己去长安城见见圣上?不是可以自请入朝么?”
“傻,以后要改口叫父皇了”
说罢,将青晓揽在了身边,然后又将青晓的手攥紧了一些:“做了侧妃,便是一家人,不用在王府里谨言慎行,有本王在,天塌不下来,今日那个嬷嬷本王会上书母后说她无礼,让母后教训一番”
“奴婢.”
“又傻了不是?要叫臣妾”
在皇后宫里素来以聪慧而称的青晓此刻笨得有些让人心疼,世间女子第一次出嫁的时候,想必大多如此吧,可是如此的良辰,在天下的另外几位女子那里就有些难挨。
春熙院中,宇文云派来的嬷嬷在那儿不停的说着:“皇后娘娘说了,要娘娘日后在王府里立些规矩,免得青晓借着王爷的威反倒欺负娘娘,让娘娘胆子大些,有皇后娘娘和公府在,不必担心什么,便是趁着王爷领兵在外杖死青晓,都没有人敢在朝廷里说娘娘的不是。还有,娘娘要早些为王爷生个世子,青晓喝了去子汤,可如今圣上要开了这藩王纳妃的规矩,难保殿下日后自己收个女子和侧妃进王府来.....”
面对喋喋不休,说话毫无规矩的嬷嬷,宇文雪是听得头疼,即便她已经在信里说过无数次根本没有失宠的危险,甚至于因为她,杨宸在其他地方的心思都少了很多,大多都留在春熙院中过夜,可是奈何中宫不信,她也只能苦苦忍受。
而秋柏院里,从入府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秋柏院半步的木今安早早的就睡下,即使莫名的心烦意乱也只有自己一人知道,从他的眼神里,她并未看出其他男子望向她时的那般虚情假意,也没有那份殷切,反倒让她因为新奇而无所自洽。
阳明城刺史府中,徐知余第一次在饮酒之后没有收到白梦盛来的醒酒汤,不由得自嘲了一句:“早知如此,就在王府喝了,反正今夜的汤,也是宸儿你欠我的”
和这些或热闹或心酸不同的是,在八百里之外的苍山洱海间,月腾为了让南诏百姓世世代代记住自己父王功绩而沿用凉都之名永不再改的王城之上。有一个女子一人坐在城墙上,不断的擦着眼泪,从月牙寨来到新凉都,她才有时间想起那只注定不属于的孔明灯。
可是在自己父王薨逝,悲伤到不能自已的时候,她又真的好像那个混蛋可以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学着宁人的叫法,再骂一句:“混蛋!”
就像一年多前在入横岭下的一处市集微服私访时因为被他说了一句荤话占了便宜,而追了半条街打的时候骂的那样。z.br>
因为时间不能逆转,人也不得不永远在体味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