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本王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杨宸没有看到去疾在月色下困惑的眼神,两人一道走在王府里这处被两院围墙隔绝的廊道里时,杨宸看到木今安时即有的心绪,已经不在王府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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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当然不是!”去疾有些激动的说道:“殿下在我这里,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我没有见过哪位大人能像殿下一样对大宁的百姓,当初他们在村里时他们都说见着大人要跪下去,不跪就要杀头,可是殿下不一样,如果殿下是薄情寡义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大人想要追随殿下?”
“你啊,真是跟在本王身边学坏了,都会拍马屁了,可是怎么就不能变聪明点呢?”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误会就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本王不想再听见有女子因为本王哭了,一时的怜惜,让人家误会,再耽误了人家,不好”
杨宸转身拍了拍去疾的肩膀,一如当初在净梵山下收去疾做贴身侍卫时像兄长对弟弟那般:“大宁朝有比本王对百姓更好的人,只是如今百姓看不见他,也无从知晓,就像你其实见过,却浑然不觉,日后的路还长,慢慢走,慢慢看,慢慢学。不过本王只说一句,喜欢小桃,就要早一日和人家姑娘说出来,本王素来不是讲死规矩的人,你若喜欢,等安彬的婚事一过,本王和王妃将小桃赐给你为妻便是,可万不能让人家苦等太久,最后白白伤心流泪”
不知为何,向来对这些人情二字有些不解的去疾这一刻从杨宸身上看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落寞,和杨宸行礼告退以后,披甲持剑的去疾又一次回到了王府如今的密牢里面。
而杨宸则是回到了春熙院里,听云轩里总会由宇文雪去收拾的楚王案上,徐知余的折子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而宁关简雄的密报还有韩芳的早几日送到“鱼”统统消失不见。
在听云轩的一角的那盆炭火里,有一纸尚未燃尽,也就依稀可以让人看到几个字:“月凉薨....”半夜里从春熙院里的海棠香木紫檀榻上醒来的杨宸可以听到宇文雪细微的呼吸声,寝殿里沁人心脾的香气在这处榻上最为浓烈。
有了问水阁的杨宸不可能不知道此刻的南诏已经将月凉的丧事办完,新的诏王镇领着文臣武将浩浩荡荡的离开月家百年的基业所在凉都月牙寨,迁到了南诏离大宁最远的水西白部新建的王城中去,那处苍山洱海间按着月部规矩应该叫做“腾都”的城池。
杨宸记不清楚这是禁足第几次在夜里醒来,在宇文雪梦语的时分,杨宸又搂紧了一些,还将锦被往宇文雪的那边多移了一些。
“哈哈哈七弟,那老道说你这是命里有一遭情劫啊”
“六哥你就别笑七弟了,那道士还说了,七弟这命里犯桃花,怎么听着邪门怎么来,哈哈哈哈”
“四哥,江湖术士的话,当不得真”
那此刻,楚王殿下当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