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飞走上城墙之后,理关之上守城的士卒们都有些意外,毕竟此刻因为楚王殿下的到来,各营的武将大多都去了将军府里饮酒为乐,这将军府里没有了将军,怎么说得通。
因为一直坚持和士卒同甘共苦,为将逢战必先于士卒的做法,李飞在这些大头兵的口耳相传中都是神一样的人物,那套传说中可以三日不下马还能纵马骑射的本领更是如今李家营帐中老卒们必要说来显摆显摆资历的旧事。
很可惜,随着早年追随楚王的旧卒大多裁撤返乡,这些刚入营不久的大头兵还真的未见过自家主将传说中的那股子风姿。当然,没有见过却并不代表会有人怀疑,理关除了去岁,一直都未遭外夷寇关据传就是因为月凉和自己主家当初见过,还一起杀到了水东苗部的大寨里。
“这外面,情形如何?”
李飞问着那个听士卒奏报后,一路小跑从阙楼里赶到自己身侧的南门守将。
“禀将军,据探子来报,这木增已经被连破六寨,如今还有三寨困在亡山上,已经断了水源,估计就在这一两日了”..
闻听奏报,李飞抚须笑了,很清楚那个聪明一世的木增这次要栽在两个年轻人手中,一个是他那居心叵测、至今未派一人来救的儿子,一个是这月家的后起之秀。
对月鹄的这个围而不攻,断其水源粮草,乱其军心的谋略,在心里是有些佩服的,为将者,可谋一城,为帅者,却不能只知城池得失,与攻守进退,还该知道上兵伐谋。
这显然是在逼木增主动投降,甚至有将木增放回去,却把木家精锐尽数折损在此的打算,毕竟这木增是死在月家手里还是自己儿子手里是天壤之别。李飞以为这是月鹄不愿做了那狼子野心的木波手中之刀。
可并未料到,这月鹄是在等一个人,等今日刚刚到了理关的杨宸。
就在大伙纷纷酒意上了头,有些人影散乱之后,杨宸辞去了最后一樽,带着安彬和洪海几人打算回到长雷营的大帐之中,回营之前,还是骑马走上理关的城门去瞧上一瞧。
与此同时,好像是刚刚经过一番厮杀,冲出重围的羌部的骑卒到了理关城下,对着城门上便是一箭。射完之后,立刻有转身离去,消失在理关之外的夜色当中。
理关守城士卒刚刚捡起,瞧见箭矢上绑着一张轻纸书信,就匆匆交于自家统领,快马送去了将军府。李朝只是简单拆开看了一眼,就立刻变了神色,往杨宸之处赶来。
在东门上接过李朝奉上来的箭矢和信纸,杨宸将其铺于阙楼内的这张长案上。有些困惑,又交予了安彬,洪海在旁边明明认不得这字,也急着凑过去望一望。
李朝见状,急忙解释道:“殿下,守城士卒说,此信是一羌部士卒打扮的骑军射上城门的”
“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杨宸并未直接问李朝,而是转头问向了出自锦衣卫的安彬。安彬也没有立时回话,反之问道李朝:
“敢问少将军,这羌部装扮士卒可是守城士卒亲眼所见?还有,这信中所言之前事,可是实情?外,这羌部人手书,字形可与之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