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宇文杰不经意透出的消息所震动的杨宸,在晚宴上都有些出神()
,若真依此言,今岁北伐无望,只会让抚西卫、辽东卫、连城九边轮番出袭北奴,让其骑军主力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奔西跑,不得喘息。而北面不打,南面呢?东面呢?
秣兵历马,休养生息,先帝留下的那股子开拓新土的豪情难道也一并散了不成?
或许是察觉了杨宸的心不在焉,从镇国公府出来之后的马车里,宇文雪一边很自然的靠着杨宸的肩膀,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是在为南返之事烦心么?”
不过一言,就将他从脑海里的金戈铁马的战阵里拉到了长安城里这小小的马车之上。
“不是,朝廷今岁不会对北奴全开战端,想来兵部给了咱们定南卫一百万两银子,是不是要在南面开疆的意思,毕竟廓部、羌部都是一州之地,除了衣物发式,言行大多悉同中州”
杨宸并不介意和宇文雪说起自己心里谋划的事,所谓一体,自当如此。
“若是出兵羌部、廓部,南诏怎么办,大宁刚刚才封南诏月凉为王,就要多生战端?”
“大宁还和北奴有盟约呢,大宁为兄,北奴为弟,互为兄弟之国,除了战场的规矩,其他的都做不得数,南诏有求于大宁,却心里想着联通藏司,足可见异心,所谓世代为臣,在大奉长安六陷之时,兵至渝州城下的他们会想到?”
生于权谋的杨宸从来不信那所谓一纸国书就真的能让两国修好百年,这边地真正的安宁,只有靠一个法子,那便是战阵上的大胜。
“殿下怎么知道,南诏想联通藏司,抗拒大宁?”
宇文雪不经意的一问,杨宸却闭口不言了起来,为什么知道,因为那个他见过所有女子里面唯一使得穿着铠甲还显得天然绰约,绝世芳姿的她亲口所言。因为那个别人眼里的一代雄主,百万南诏儿郎为之神往的南诏新王,想要将女儿嫁去那苦绝之地的藏司红教僧国。让他生了怜惜之意。
“殿下,要到王府了吗?”
这几天已经满怀疲累的宇文雪见杨宸不答,又转口问道。
“嗯,快到了”杨宸掀开帘子望了一眼长安皇城的夜色答道。
“臣妾今日都困乏了,还是早些到家的好”
这一言让杨宸有些摸不着头脑,把宇文雪的披风拉上来一点盖住,免得她受风之后。
也不需多言,就这一句,把王府当作了如今的家,谁知道让杨宸心里是如何作想,。
而他呢?好像从明日离京之后也不该再把长安城当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