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祁走近,去疾才确定在迎着自己走来的真的不是鬼,还是个长得挺清秀的年轻书生,只不过白衣那么多人都穿过,却没有哪一次让他觉着那么瘆人。
“你是如何知道本王要来这里?”
杨宸立在马上有些警觉,心头已经开始对自己在弘福寺外和赵祁对弈输两的事都一并生起疑心来。
“学生不知殿下来此,今日殿下不来,那便是学生在陈桥等着殿下”
赵祁在马前给杨宸行了一礼,比起在弘福寺时,身上的据傲已经少了两分。
“等我?有趣,本王来此是来瞧瞧这陈桥百姓口中的往往鬼哭之地,那本王且问你,今日你又何在此地,又为何自称是平国府人?”
赵祁神情没露出丝毫的惶恐,缓缓答曰:“可否借殿下一匹马,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安彬,给赵公子一匹马,你们在此地等我,本王瞧瞧这赵公子等着本王究竟要说些什么”旁人还不知这赵祁今日已经不是同杨宸第一次见面,心里还生困惑,杜元在马后也不知为何杨宸同这年轻士子明里前言不搭后语,实则暗话之下,透着亲近。
安彬只是坐在马上直言:“殿下,还是让末将同殿下一道,免得这里面有什么变故”
听闻安彬之言,赵祁倒是笑笑:“这位将军,我同殿下要说的事,牵涉甚大,还是不听的为妙,何况学生同殿下不过就是在这一侧的土包之上,一眼可见端倪,学生不会武艺,如何能害得了殿下半分”
这赵祁的话明里暗里透着免得被旁人听去的诛心之言,安彬却无可奈何,只得骂一声:“你什么意思?”
“将军自然懂学生什么意思”
“住口!”杨宸有些不快,并非是对安彬,而是出于赵祁故作神秘,如今还对自己的亲随如此礼。
“去疾,把马让给赵公子,本王就在这一侧的土包之上,等着赵公子”一语说完,没等去疾回一声“哦”,连两腿一蹬,跃向身侧的土包斜坡,驭马而上。
赵祁在去疾牵过马来之后,也从杜元困惑的眼前走过,这未来几十年交情,便从今日相见时的点头示意之后开始了。
杨宸停在这附近略高的土包之上,四下望去,尽是些起伏不平的小土包,不过林木极少,只能看到些去岁枯败的野草和今岁隐隐新生的浅绿。
听着身后的赵祁骑马走到了自己身边,杨宸方才开口:“今日是又想赢本两银子?为何不设副棋局?”
言辞神色和刚刚在安彬等人前面简直判若两人,赵祁也是微微一笑:“不下棋了,想给殿下说个故事,若是殿下觉得故事可以,赏学两也未尝不可”
“说什么?”杨宸问道:“本王虽少食民间烟火,可也知道,长安城里说书人,一个故事最多也就十两银子,你两,要价可太高”
“就是因为旁人听不起,所以才只能说与殿下”赵祁说完,被杨宸望见是两手握缰,那夹着马腹的两腿也隐隐作抖,才确认这赵祁的确不会武艺,不是李易那种口中可十步杀一人的刺客。.
“说吧,本王支开了亲随,就等你给本王说说呢”马上的杨宸,双目当中透出的,是一种惊喜的等待。
“殿下如今马下的这座土包,是十八年前平国公赵康之墓,殿下四目之下,往东是长安城里尽数伏诛的赵家子孙,西面,是随平国公一道赴死的十一营主将,还有校尉,都尉百余人”
赵祁是极为平静的说来,可刚刚到此就被杨宸给打断:“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个,说说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和这平国公府又是什么渊源,本王不来此处找你,你便找本王又是何意?”
“我也是头次来此,前两日被学生师父告知,方才知道这东西墓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