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雹来得有些不是时候,醉如烂泥的月依还趴在杨宸身后,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找了一家最近的客栈,要了两间房,还有一碗醒酒汤。
背月依上楼之时,比起因为背了一路,两臂的酸楚,他更意外月依身子的轻盈,若脱去了这一身铠甲,只恐比青晓还瘦上一些。
去疾刚刚推门放下了手中的三个木盒,杨宸便唤道:
“去把那被子掀开,再去要一盆热水,一盆炭火”
“是,将军”去疾掀开被子,帮着杨宸将月依卧于那床上。
便离门而出,此时的杨宸站在一侧,瞧着这一脸通红,满口胡话的月依,喃喃自语了起来:
“酒量这么差还敢喝酒,真把本王当哥们了?”
“傻不傻,被你叔父卖了还想着要输钱?”
月赫到渝州并未停留,而是以入京朝贺万分紧急,若迟了几日长安南渠冻住,怕误了大事之名,直接自渝州而往三峡。
安彬瞧着情形不妙,早已经派人将消息送回。
“呕!”
杨宸还没说完,刚刚躺下片刻的月依便吐了一地,脸色极为难受。
一辈子生在富贵乡里哪里干过这伺候人的活,只隔了老远搬来了一个木桶,让她“一吐为快”
刚刚吐完,又给月依递了一壶桌上的茶水漱口。
这神志总算是清醒一些了,月依猛的紧紧攥着杨宸的手。
稀里糊涂的说了句“殿下,叔父不会在渝州等我的,这。。。”
后面还未说完,杨宸便开口回了一句:“本王知道,怕冬日南渠凝冻误了入京大事,你且歇息,明日随本王一同北上便好”
不知为何,这月依突然双手抱在了杨宸的腰上,未有言语,只是隐隐有那啜泣之声。
而这一幕,又恰巧被带着小二一同推门而入的去疾尽收眼中。
去疾喏喏一声:“热水来了,将军”
那小二也随之答道:“客官,炭火到了”可小二瞧着这穿着铠甲的两人,却有一人做如此动作,只当是碰着了有那龙阳之好的军中甲士。又有了新的谈资八卦,可以去显摆显摆。故而多看了两眼。
杨宸将手一挥:“嗯?”去疾就将那小二提了出去。
如此抱了一会,月依才被杨宸推开放了手,饮酒之事,最忌烂醉,全然没了那女将的赫赫英武之风。
一脸难受的神情让杨宸看得有些幸灾乐祸,可还是忍着那些秽物的臭气,用热水将月依的脸擦洗了一番。
让其醒醒神,又把那早前要的醒酒汤用勺子灌了几口下去。
擦洗之时,擦到了月依的脖子,有几许女子独有的发丝不知是因汗水还是热水擦洗而黏在了那里。
刚刚用手想着将那发丝拨开,不知月依为何突然睁眼满眼惊惧又紧紧攥着杨宸的手。
惊了一声:“你要敢乱来,我明日便杀了你,我父亲也会提兵北上,和大宁不死不休!”
月依虽是如此说着,可底气明显不足,若真是爱这个女儿胜过十二部,怎么会有那将她嫁去藏司的念头。
杨宸倒是有些不怒反笑:“本王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何况就你这样貌,到了长安不过末流,还凶得要命,本王才没那心思”
说完,一手将月依的手从自己手上推开,仍是自顾自的把那发丝撩了上去。
可月依只是直直的发抖着,不知是冷,还是害怕,也未曾再有反抗,头疼欲裂,要炸开一般的感觉让其强撑着睁眼都好似用尽了全身气力。
未过一会,没听见杨宸的声音,就沉沉睡去,直到夜半之时方才醒来。
()
醒来后的月依,先是瞧见自己的铠甲被脱了放在一侧的桌上,顿时起了杀意,心中后悔今日怎么就饮了那么多酒,又信了那混蛋没有那份心思都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