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目光吴三桂道:“前有阻兵后有追兵,若降之良田归民,不降唯死。”
八旗出一人,乃牛录硕刚,吼道:“你是何人?难道不怕死?”
“吾乃辽阳侯之外甥,锦州副总兵吴襄之子,吴三桂。”
祖大寿?不少八旗兵后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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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祖大寿杀得女真人血流成河。
硕刚咬牙道:“辽军与金军向来是死仇,何故降之一说。”
往前走几步,吴三桂道:“威宁堡破,雅哈百人归明,今在满侯帐下听命。”
一听雅哈,硕刚触动不已,雅哈被大金视为耻辱,却保全手下性命。
“降,不降,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都是大老爷们给个痛快话!”
面对吴三桂步步紧逼,又见密林后人影窜动,旁有刘河虎视眈眈。
硕刚道:“吴将军赏识,硕刚愿降。”
吴三桂转头看向刘河,刘河道:“将军,吾等愿降。”
后方隐隐传来追兵声,吴三桂道:“丢掉手中兵刃,双手抱头。”
左一刀,右一刀,横竖都是死,硕刚索性丢掉长刀,听天由命。
祖大乐率兵将至,见吴三桂一人站在当中,数百人匍匐在侧。
眼中出一青色蛟龙,张牙舞爪,睥睨天下,妥妥的王侯之相。
高喊道:“收纳降兵。”
至吴三桂面前,责怪道:“三桂怎敢一人而纳降?”
谁料吴三桂面不改色,便道:“大明在后,三桂岂能畏惧。”
一句话让祖大乐更喜,便道:“可曾见到阿巴泰?”
阿巴泰?吴三桂摇摇头,他想手刃贼子为父报仇,可不知这厮逃何处?
长刀架脖的硕刚插嘴道:“将军,阿巴泰已死!”
随硕刚所指,吴三桂看去,正是之前射杀的金将。
得见贼子已死,吴三桂面色冷静,亲手割下阿巴泰头颅。
提着滴血的头颅随军而归,王臣几人早已去寻热气球。
一个时辰后,阿巴泰那死不瞑目的头颅放在吴襄棺前。
吴三桂一袭白衣跪在灵前,低声道:“血仇已报,爹爹九泉之下可以安息。”
祖大乐则将吴三桂有青龙之相细细道与祖大寿。
祖大寿闻言,几经思虑,沉稳道:“若他未死,助他登位。”
世上不乏王侯之相,若死不过一枯骨,活下来才是关键。
半个时辰后,明军大帐内,众将议事。
祖大寿坐帅位,曹文昭为左,右乃祖大弼,诸将依次。
遂道:“连山关已破,众将该当如何?”
曹文昭道:“吾军唯二,往北与朱梅呈夹击之势击清河,往东长驱直入义州!”
一番话可点在中心,祖大寿问道:“文昭意清河?意义州?”
曹文昭道:“清河近,有援军,当首选;义州远,孤军深入,稍次之。”
右座祖大弼道:“若以骑兵出其不意,义州三日可下。”
一时间帐内议论纷纷,唯曹文昭、祖大寿不言。
彼时,祖大寿一拍帅桌,喊道:“大军合兵攻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