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福源纳头便拜,朱燮元道:“阮国公起身,无须多礼,尔今南北合一。
尽是我大明子民,乃有虚礼可言,岂不折煞老夫。”
阮福源摇头道:“源乃罪臣,理应如此,今日特献南国人册、玉印请归明。”
朱燮元接过玉印、人册、降表之物。
开怀道:“今日一统,当共庆之,传令大摆宴席三日,吃个不醉不归。”
入夜,朱燮元帐中坐有三人,黎维祺、郑柞、阮福源。
开口道:“陛下特许老夫便宜之权,可处王侯之事;
尔今有三路,一乘舟入朝鲜;二片帆去台湾;三安家去京师。”
黎维祺问道:“少保,为何三路?往昔不过一路可言?”
朱燮元哈哈大笑,遂道:“朝鲜与后金接壤,又与日本相近;
台湾偏安东南,与爪哇等国相依,诸位可行抉择。”
唯有阮福源老眼迸发精光,他已听出弦外之音。
安南与他等之人再无关系,若为富家翁可入京师;
若再建功立业,可入台湾、朝鲜二地随大明征战四方。
郑柞与阮福源同时开口道:“我愿赴朝鲜/台湾。”
黎维祺也想明白,遂道:“少保,送我入京,大明疆土极大,也该我行走。”
“好,愿走愿留者莫要强求,半月之后可随郑芝龙先行台湾。”
莫边要塞,城不过一丈高,却有三千黎朝军镇压。
得知黎朝归入大明,百姓分得良田、士卒得了钱饷,要塞士卒喜笑颜开。
这日传来战鼓之声,守将郑林登上城头见黑压压的一片,头皮发麻。
遂命人点燃烽火,以作示警,磨砺刀枪、严防固守。
奈林索旺萨坐在十分庞大的白象上,居高望着点燃烽火的要塞。
命人领四百象兵向三千名重兵据守的莫边要塞进攻。
群象躯体魁伟庞大,高丈许,排山倒海般地扑来,尘烟滚滚,吼声震天。
全身披着如麟的甲片,胸前露出一整块铁甲。
本就皮糙肉厚,又是铁甲披身,高楼坦克不足为过。
两根象牙上套着锋利矛尖,泛着幽光让人胆颤心惊。
背上小木架坐有四人,前有一名驭手,三名弓箭手。
见象兵来袭,郑林喊道:“给老子用炮轰,这东西怕声响!”
要塞上士卒点燃火炮,数发炮弹在象群中炸响。
大象虽仰天长吼,但未曾慌乱,径直朝要塞奔来。
远处观战的奈林索旺萨笑道:“四百象兵日日聆听炮声,早已习惯。
岂能是你这数门火炮所躁动!”
至百步,战象背上士卒引弓射箭,箭矢如雨落在要塞上。
跟在郑林的士卒,家中媳妇刚生了大胖小子,为郑林挡住数箭未有遗言便死。
来不及多作伤痛的郑林,眼瞅着象兵逼近要塞。
又命人火箭乱雨,炮火齐轰之,见那象眼上遮有黑布不惧火光。
只有数头战象仰天叱鼻,稍显躁乱。
战象被驭手赶至城墙边,背上那澜沧士卒舍弃弓箭一跃登上城墙。
与守军在城头厮杀,手上的锋利弯刀轻易斩断枪头。
数个战象轮流冲撞城门,那木质的城门一开一合,门后数十士卒死死抵抗。
随着哐当一声,城门被战象撞开,数十士卒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