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杀得太凶残,竟无一人敢进他一丈之内。
泛着幽光的甲胄上,尽是蛮夷之血。
肆无忌惮的携刀往前一步,守军便退后一步。
柳义被贪生怕死,不敢上前厮杀的士卒裹挟往后退去。
气急败坏道:“他是人,不是战神,他也会死,随我杀啊!”
可士卒早已是畏敌如虎,纷纷不听命令节节后退。
柳义恨得咬牙切齿,怒火中来竟挥剑砍翻几人。
那几人不敢相信,跟随多年的将军在背后痛下毒手。
惊叫一声后,便惨死当场。
海阳守军回首相望,一双双猩红血眸直勾勾盯着柳义。
当下柳义面若死灰,暗道:“坏了,这群人岂不是要哗变?”
见这血腥一幕,张礼声言厉色道:“杀了那厮,大明受降。”
话音一落,柳义肉跳心惊,握住宝剑的手不断在颤抖。
急急吼道:“莫要听信他言,杀我乃叛国之罪,你等家人皆株连九族。”
众将士若有迟疑,一方是生死,一方是大义,纷纷不敢动手。
又听其后吼道:“尔等不动,我来杀,让开!”
张礼提着滴血的腰刀,一步步走来,踏进众人心中。
身后凶悍的明军士卒浑身散发暴戾之气,让人心生畏惧。
柳义身旁的亲卫骇然出击,但并非张礼一合之敌。
被硬生生的斩杀在眼前,血溅当场。
面对生死当下,柳义忍不住浑身颤栗,脚下竟流出一滩黄色水渍。
张礼并未多言,趁其不备一刀砍下柳义头颅。
那无头之身轰然倒地,提起死不瞑目的头颅。
高喊道:“主将已死,降者免死。”
本意志薄弱的众人在张礼雷霆之吼下,纷纷丢盔卸甲扔掉手中兵刃。
士卒见状,速速打开城门插上龙旗。
施福得见城头换上日月龙旗,领强弩兵速速入城,控制城门。
甘辉见状,打上旗号,告知郑芝龙海阳已破。
半个时辰后,郑芝龙入城看见被收敛的尸体,便问道:“死伤多少?”
张礼回道:“步卒四百八十六,弩兵一百三十一、炮兵五十六。”
闻言,郑芝龙心中滴血,这些士卒随他南征北战、水陆并行如今却折戟海阳。
忿然作色道:“区区一座小城,折我六百将士,屠尽城中男子!”
杨朝栋闻声道:“总兵,屠杀之事有伤天和,万万不可!”
“朝栋无须多言,张礼、甘辉、施福家至户到,乱草丛棘,长枪乱搅;
男子过车轮者杀,女干***女者杀、抢夺之物者杀。”
三人遂领命而去,杨朝栋无奈唏嘘。
郑芝龙叹道:“莫要妇人之仁,你安能不知王座之下尽是白骨;
城中百姓不乏忠义之人,若大军而走另行反叛,惨死者乃我袍卒。
陛下曾言,凡外夷者皆可杀之,凡我同袍者皆可纳之。
想那刘可训身死,朱少保连杀万人为其陪葬。
若我等不杀,必遭人嗤笑辱骂。”
杨朝栋不敢多言,连皇帝皆言外人不足信,只可杀不可用,他又能如何?
士兵闯进百姓家中,如驱赶牛羊一般,将挨家挨户之人悉数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