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地的金尚宪,忽然想起大兄金尚容亦在江华岛不由脸色惊变。
李珲急了,慌张坐上马车,喊道:“将军速速赶马!”
一行两千人众奔向海边,欲乘船而遁。
江华岛上只听得炮声阵阵响,金尚容、柳琳、柳之芳、柳之发四人愁容满面。
毛文龙水师将江华岛团团围住,朝鲜水师出而不得。
一出便是数炮齐发,已有三四艘战船沉入海底,申景裕、申景禋已和士卒为鱼腹之中。
且刘光祚正率兵攻打江华岛,防线岌岌可危。
时柳琳道:“毛文龙不宣而战,我军措手不及。
且东江水师重炮之多,无法冲出重围,眼下之状该当如何是好?”
金尚容摇头不语,自己的两个儿子亦是苦闷。
忽有士卒来报:“将军,我军抵挡不住,东江军已破开防线直奔府城来。”
话音刚落,四人大惊失色!
耳边炮声果真是越来越近,柳琳携两子急急而出。
一发炮弹正打在面前数丈之内,吓得三人心慌。
瞥见柳琳几人,刘光祚笑道:“给我狠狠轰!”
面对不间断的炮火与死伤惨重的士卒,柳之芳于心不忍。
言道:“爹爹,若不舍身报国,便苟全性命于乱世。
亦降?亦战?全在爹爹一念之间。”
柳之发亦是盯着柳琳,身家性命全系于柳琳一念之间。
得见两子求生之望,柳琳咬牙道:“将金尚容绑了,降了吧!”
两兄弟闻言大喜,遂带着护卫去绑那金尚容。
见两子离去的背影,柳琳暗道:“自己何尝不想死呢!日后要背上骂名。”
金尚容见柳之芳二人返府,自知不妙。
便问道:“可是刘光祚攻到府外。”
柳之芳道:“东江军已将府衙团团围住,我等出而不得。”
金尚容颇为无奈,叹息一声挥手让两兄弟离去。
可两兄弟却迟迟不动,引起金尚容疑惑之意。
金尚容道:“可还有事?”
柳之发道:“吾等欲借大人一物!”
“何物?”
柳之芳暴喊道:“来人,绑了金尚容。”
金尚容见数人冲进来,手持绳索不由分说将自己绑起来。
临了明白,金尚容大吼道:“你等欲拿我作降?”
柳之芳笑道:“怕大人自尽不好交代,来人塞上抹布带出去。”
突然一阵鼓声想起,刘光祚见几人高举旗帜,绑着一人而出。
遂道:“何人?”
那人道:“江华岛水师主将柳琳拿江华岛大夫金尚容欲降之。”
闻言,刘光祚哈哈一笑。
又道:“本将不管金尚容,若降之斩他项上头颅。”
斩首示众,乃毛文龙一贯作风。
柳琳眸光闪烁不停,心中盘算不断,若斩可无退路。
猛地一睁眼,抽出腰间宝刀,寒光一闪正在挣扎的金尚容人头落地。
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地,上千的士卒皆见这血腥一幕。
扔下手中宝刀,柳琳喊道:“传我将令丢械,投降!”jj.br>
齐刷刷刀剑碰撞之声,上千人跪地俯首等候审判。
江华岛上只闻刘光祚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