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不堪的崇祯入得上书房,见旁下跪二人,正是魏忠贤、田尔耕。
拿起一块点心,便问道:“如何?”
田尔耕回道:“陛下,戏台行刺之人乃文会所为。
除二人逃脱外,臣已将京师周边文会一举覆灭。
据线索查出与文会勾结在京文武官员不人。
六部之中刑部左侍郎、工部右侍郎、礼部左侍郎。
吏部文选、礼部主客、兵部武库俱在其列。”
奉上一份查抄名册,王承恩接过。
魏忠贤言道:“奴婢查教坊司,教坊司左韶舞、左司乐畏罪自尽。
又、六科、督察院,竟牵连一桩贪腐之案。
大理寺左寺、提督四夷馆、光禄寺四署正、左佥都御史、吏科兵科都给事中
腐败无能,竟贪腐白银一千万两,名下田地、房屋达千顷。
奴婢将人缉拿入狱,严加拷问!”
又递上一份名册,放在案头。
王承恩言道:“奴婢查顺天府,府丞自尽、遂缉拿府尹、治中。
中军都督府经历、镇抚司镇抚投河,苑马寺卿、行太仆寺卿被押入狱中。”
上书房内,不时敲打之声。
“都杀了吧!”
一句都杀了吧!可把三人吓住了。
厂卫出动,三日内所捉之人不下万人。
若尽数杀之,帝声损被冠上暴君之名。
三人面面相觑,跪伏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有伤天理啊!”
砚台应声而碎!
崇祯怒吼道:“伤天理?天下都是朱家的,朕有生杀予夺之权,有何不可?”
王承恩声泪俱下道:“皇爷如今国泰民安,您注定是位贤君。
若行此举,恐后世记载乃为暴君啊!”
“暴君又何妨?杀万人又如何?朕一样受之。
王承恩莫要多言,再敢多说半字,休怪朕不念旧恩斩了你。”
闻言,王承恩一屁股坐于地上。
忽然想到什么?王承恩连滚带爬去。
魏忠贤、田尔耕相视一眼退出殿。
田尔耕道:“魏督主下步该当如何?”
魏忠贤眯眼道:“让王承恩去找,内阁绝不会同意陛下之言。
将拷打出的钱粮务必登记造册,或许这就是我等买命钱。”
田尔耕闪过一丝不安,王承恩救驾有功断不会有事。
唯独他与魏忠贤分管东厂、锦衣卫却让刺客钻了空。
不弄钱拿什么保命,现在的他与魏忠贤又拴在一根绳子上。
滂沱大雨之中,一道身影不断拍打着袁府大门。
袁二骂骂咧咧道:“大雨天,谁来?”
刚开口叫骂,却发现眼前之人极为熟悉,顿时愣了一下。
轻声道:“总管!”
淋成落汤鸡的王承恩道:“袁公可在?”
“在,老爷在书房!”
将王承恩速速引进书房。
袁可立一见之,震惊不已。
便道:“总管何故来此?”
王承恩道:“袁公救皇爷!”
“救陛下?总管何出此言?”袁可立道。
王承恩厉声道:“厂卫缉拿已超万人,皇爷下旨入狱之人无论老少皆斩!”
袁可立也吓傻了,道:“万人皆斩?陛下糊涂!
总管老夫这就进宫面圣,务必阻拦。”
遂与王承恩进宫找崇祯收回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