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道上,马车上的人萎靡不振,欲生欲死,看其消瘦的模样却是崇祯无疑。
本来秘密出行,谁知被周柔知晓,整整三日被押在寝宫中,每夜,活生生的吸干精髓。
崇祯有气无力的叫喊着:“王伴伴,行至哪里?”
一身戎装的王承恩心疼般的看着崇祯道:“皇爷,已经是南京地界,我等乘船而下,当最好不过。”
恢复点气力的崇祯心道:“泛舟而行?走水路,倒也是不错,不过老子我不会游泳啊!这万一出点事岂不是完蛋了。”
见崇祯没有反对,王承恩又说道:“皇爷,过南京见香儿姑娘吗?”
崇祯摇摇头,苦涩道:“不见了,代价太大了。”
一旁的王承恩差点笑出来,自家的主母,就一个字“造”,那几日皇爷腿软走不了道。
尤其是崇祯也不想后宫三千,天天累死累活,做牛耕田,深知只有累死之牛,无耕坏之田。
码头上的崔应元,久久未见崇祯身影,心中甚是焦急。
昨夜刚搂着自家小妾大被同眠,闻听陛下莅临南京,点名要他陪同,着实把他惊住。
急忙去了崔呈秀府,崔呈秀则是告诉他,只要侍奉好崇祯,辉煌的日子指日可待。
可已到约定时刻,却丝毫未见人影,以为情报错误,甚至都想斩了报信之人。
忽然,一人搭在他的肩上,耳边响道:“崔同知,好久不见。”
崔应元身子一激灵,这声音的主人是王承恩!
转过身去,一中年男子白面、长须、身姿挺拔、着一身的青色云绣,手中不时把玩着玉貔貅。
身后两个小厮,往左看不知,往右看却惊住欲跪下,却被眼神制止。
王承恩见状道:“王掌柜,何时启程?”
崔应元回道:“李掌柜,即刻启程便是。”
一行数十人便上了停在码头的商船,不过是掩人耳目。
来到船舱内的房间,崔应元跪道:“南京锦衣卫同知崔应元,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这一脸阴沉、暗弱的崔应元,崇祯便道:“应元,近日可好?”
关心的话从崇祯的口中说出,崔应元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说道:“陛下,臣一切都好!”
“应元,太子幼弱,朕欲操练府军前卫,有何举荐之选?”
突然起来的话,让崔应元心中大喜,这府军前卫可是幼军,归太子调遣。
稍加思索道:“陛下,臣有二子,长子崔国器十二岁善武,次子崔国兴六岁善文,可入幼营,另兵部尚书崔呈秀之三子崔玉行不过八岁,亦是神童无疑。”
毛遂自荐,崇祯亦是喜欢,只要人有缺点,那便可掌控。
眼前的崔应元本是市井无赖,冒领缉私之功,又搭上魏忠贤的马车,如日中天,定有过人之处,目前看来,也逃过权、名二字。
崇祯直接说道:“将几个孩子送往京师,日后便住在雅苑吧!”
雅苑,乃是陛下为太子修筑的别院,这莫大的荣耀让崔应元激动不已,直接跪道:“多谢陛下!”
“应元,退下吧!朕休息片刻。”
待崔应元走后,垂立的王承恩似要睡着,崇祯说道:“王伴伴,可有疑问?”
睁开眼的王承恩道:“皇爷决策,老奴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