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人便问道:“那个一两的炉子呢?”
小厮便领着众人再去另外一处,感觉屋里甚是寒冷,但往一个圆筒处,感到十分暖意,众人这才明白,当即就狂下订单,一时间将店铺围个水泄不通。
小厮连忙安排人,自己则是往别处去了,这时候有人突然说道:“皇爷,下次不敢这样了,让老奴担心死了。”
那小厮说道:“王伴伴,有什么好怕的,那人群之中锦衣卫、金吾卫、羽林卫的好手不下数十人吧。”
这小厮便是崇祯,他装扮小厮,目的就是贪玩一下,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却也吓坏了王承恩。
一国之主,天子尊位,就同市井百姓贪玩,与正德一般无二。
果真如崇祯所言,百姓争先抢购,一时间京城之中皆以煤炉为谈,而相对聪明的人从中看到机会,涌现出诸多小作坊,以贩卖蜂窝煤为生。
而崇祯则是在阁臣廷议前一日,下发一道旨意,送往内阁,当黄立极见到这份旨意时,也惊呆了,不曾想这风靡京城的煤炉由天子所创,也不会想到天子居然想成立煤炭总局、行省分局经办煤炭来管束百姓、商人税收之意。
制定一个规范,此举对万民有功,黄立极阻拦不了,也无法阻拦,好待天子在旨意写明内阁有选用职权,也就与施凤来、张瑞图二人签发这道旨意。
这道旨意,一经下发震惊整个朝野,百官为之震慑。
且这煤炭总局归户部监管,直属内阁,可上禀报皇帝。
又设局长一人正三品、副局长二人从三品、处长四人正四品、副处长八人从四品,科长十六人、副科长三十二人从六品、一级科员正六品、二级科员从六品、三级科员正七品,行省局长则为正四品,末流科员则为九品。
又设置监管司、检查司、警备司、巡查司、冶炼司、人管司六司,囊括工部、司礼监、御史衙门、兵部都督府、吏部,百官勋贵想不同意都不行。
城门前众人围观,但百姓皆不识字,这时有大汉就说道:“皇上下发皇榜,成立煤炭总局,招收大量工匠,每月至少三钱银子,且管三顿饭,而且还提供住处。”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京城百姓皆知,一时间煤炭总局的招募处人山人海,但京城百姓对这位新上任的天子却是爱戴有加,甚至自发组织书写万民书送与崇祯。
相反百官为此忙成狗了,为了争抢位置也是煞费苦心,唇枪舌剑堪比血腥战场,只因争夺煤炭局长之位。
二十多日未上朝的崇祯,第一次坐在龙椅之上,他高高的俯视着百官,接受着百官的朝拜。
当百官的话语响起,那句“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这一刻他的灵魂升华,得到了()
充分满足感。
他也终于想明白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是个男人都不能抵挡的诱惑。
黄立极站在左手第一人,张惟贤则为右手第一人,此时黄立极站出说道:“陛下多日未曾上朝,如今朝堂尚有三事,需陛下决议。”
崇祯看着黄老头问道:“哪三件事?”
黄立极则是说道:“其一内阁辅臣尚缺三人,其二煤炭总局长未落,其三百官考察之事。”
听明白了的崇祯环视四周,这般妖人怕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都是为了官职,随即说道:“首辅,先廷议四名辅臣。”
黄立极咳咳几声后,捋着胡须说道:“陛下,这是百官初拟的辅臣名单,还请陛下御览。”
言罢,递上一本奏章,王承恩则是接过,恭敬的给了崇祯。
只见着奏章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七人,分别是原内阁首辅韩爌、原吏部尚书赵南星、原南京吏部侍郎钱龙锡、原兵部尚书孙承宗、礼部尚书李标、礼部侍郎徐光启、工部尚书薛凤翔。
合上折子的崇祯邪魅一笑,随即说道:“廷推开始吧!”
只见兵部右侍郎李邦华跨出说道:“臣推荐兵部尚书孙承宗,惟公之立人本朝,志在于正朝廷,清宫府,杜私门,破朋党。譬如青天白昼,横目四足,皆仰其清明,而秋霜夏日,善人君子,亦惮其凛烈。小夫壬人,不寒而栗,视以为骨仇血怨,生挤而死排之,固其宜也,当入阁。”
话音一落,便有一人儿出言反对,正是刑部尚书王在晋,孙承宗就因八里铺修筑新城一事去巡视辽东,让王在晋落了面子,受了责罚,看到李邦华这么举荐孙承宗,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在晋极力说道:“今以十四万之众,岁费六百万,虽言唯敌是求,其实百事不办,战固未能,守亦羞称,虚糜自弊而不虞其后。”
李邦华闻言后脱口而出道:“王大人,是否就因辽东一事有所怨言,来阻挠孙大人入阁。”
一脸正义的王在晋不屑的说道:“本官所言句句属实,不因个人之事而损国家之意。”
怒火中烧的李邦华则说道:“不似君子似小人!”
王在晋则是大怒吼道:“辱骂上官,意欲何为?”
李邦华冷哼一句道:“本官道你是小人,不似君子,你拿本官如何?”
见两人火气大起,黄立极怒喝道:“阁臣廷推,尔等当成市井贩卖之地,致国法不顾,再行廷推之事,若有事便自行离去。”
黄立极一句怒喝,让场下的两人拂袖过往,另有大臣站出推荐韩爌、钱龙锡、李标、赵南星几人,皆是吵的面红耳赤,听得崇祯一阵头疼。
听过泼妇骂街,没见过百官争吵的崇祯拍着龙椅说道:“够了!”
可依旧没能压制百官,见百官如此争吵,气的崇祯拂袖而去,留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一时间还无从适应,在黄立极的冷哼下,崇祯朝第一次廷推宣告结束了。
廷推无法进行,让朝上的东林党人无所适从,尤其是煤炭总局与百官考察两件重中之重的尚未确定,一时间也没了办法,纷纷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