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今日早朝就听陈乐时说,她昨晚带人巡街,意外救了从火势中逃脱的冯阮跟她夫郎王氏。
群臣,“……”
真?是谢谢你全家啊,你个大善人!
什么街还得让你这个右扶风亲自去巡!你就让她烧死不行吗!让她跑了也行啊。
冯阮活着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如今三司会审结果出?来,冯阮几?乎无罪。
那么大的两项罪名,都跟她无关。
既没舞弊,也没行贿。
真?她爷爷的邪门!
“皇上,那血亲一事?”有大臣抓住重点,大胆开麦。
“官商自古不能结合,”大臣道:“要是让冯阮跟珍宝阁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如何管理商户?”
商人之后不能考科考,从官者不能经?商,这是几?百年来默认的。
除某些特殊商品外,其余的商品朝堂向来不干涉。
如今要是由?冯阮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官商结合,岂不是官越大越能利用官位捞钱,那下?面?没有门路的商户还要活吗。
刑部尚书退后,其余大臣站出?来说话。
围绕的内容只有一条,冯阮能不能官复原职。
最后梁夏半推半就拍板,“冯阮于社稷有功,但规矩不能坏。”
总不能让冯阮跟冯宁断绝关系吧,这也太掩耳盗铃了。万一两人藕断丝连呢,表面?上断了姐妹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其实背地里?天天一桌吃饭。
太假了,以后大家都这么效仿可还行。
但冯阮又的的确确靠自己考了功名,都给?她抹去也不合适。
梁夏道:“像冯相这般有本事有手段的人,朕觉得……李大人就说的很好,要用在需要的地方。”
东边偏北,极寒地区,需要冯阮呐~
李大人,“???”
被迫背锅的李大人,一脑门问号。
她是这个意思吗?她的意思不是夸冯相有本事,适合留在京城吗,这怎么夸者夸着还夸“发配”了呢?
岭南跟东北,有什么区别?
一个极闷极热,一个极寒极冷,只有贬谪之臣或重罪之人,才送到这些地方。
但不得不说,这两个地方向来人龙混杂关系极乱,的确需要一个手段强硬且又有本事的大臣过去管理。
朝中重臣轻易走不开,如今冯阮倒是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关于冯阮一案的结果,梁夏着人说给?季月明和?田姜听。
季月明涉嫌谋杀朝中众臣,如今又多了条污蔑之罪,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田姜则被贬岭南,任九品县令。
两人对于冯阮的处罚都觉得太轻了,她们丝毫不相信冯阮这么清白干净。
“定是三司查的还不够仔细。”田姜最近几?日启程离开京城,如今还在府中。
“昨夜冯府起火,我就怕那狐狸趁机逃脱东山再起,亏得陈乐时将人拿住扣在府里?。”
田姜松了口气?,可今日早朝结束,她才发现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三司是怎么查的案,冯阮得细查详查才行。”田姜都开始相信鬼神之说了,冯阮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这才取得如此功名。
然后她做的那些事情又用鬼魅之法遮蔽,才让三司查不出?来。
李钱今日亲自来传的消息,微微笑着说,“三司的确查的不够细,还有一些东西三司并未查出?来,比如冯阮府里?金银去向,比如冯阮从珍宝阁取的银子都用在了何处。”
田姜也觉得这般,总归不是好用处,直到李钱将一份单子递给?她看。
“上面?详细记载了冯府金银用在了哪里?,大人若是不信,在京中最后的这几?日,可以一一核实。”
李钱将红掌记录的账本,摘抄一部分给?田姜看,另外一部分送去牢里?给?季月明看。
听闻季月明看完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她在牢中跪了很久,说自己糊涂,她所谓的为国?为民?,不过是私心罢了。
跟冯阮比起来,实在不够看。她甚至因为私心,险些害了两位朝中大臣,她愧对百姓,愧对皇上,愧对大梁。
原本还觉得冤枉的人,半句冤都不喊了。
田姜稍微比她固执古板一些,拿过单子扫了几?眼,神色从轻蔑到质疑,最后慢慢变成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田姜连连摇头,抖着手道:“假的,肯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大人可以去查,”李钱双手端在身前,“皇上今日让我来告诉大人这些事情,不过是想让大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皇上说大人即将前往岭南,希望您一路顺风,做个为民?的好县令。”
李钱传完话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