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要不我去帮国公爷再去求一盒?”沈世良讶然道。
“可以吗?那太好啦!”
这两人的声音被那名为“喇叭”的东西放大,听得城下的将士们面面相觑。
这两个人怎么还聊起来了?聊的还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没看到城楼下这十万大军吗?
赵淮明咳了两声,“既然国公爷在此,那正好有能作主的人了,快快把城门打开,免得死伤!”
应国公的聊天被他打断,瞥了城下一眼,道:“你个小崽子,想造反?”
见终于说到了正题,赵淮明大声道:“赵淮霁卑鄙阴险,无德无能,昏庸残暴,我有传国玉玺在此,我才是父皇所传位之人!如今奉先帝命讨伐暴君,还天下太平!”
此话一出,众将士齐声附和,一时间喊声震天。
应国公挠了挠耳朵,皱眉道:“传国玉玺?呵,传国玉玺好端端在皇宫里摆着,你自己又仿造了一个?”
“自然是真的!”赵淮明从身边的士兵手中接过盒子,打开来举起道,“传国玉玺在此,就算是国公爷,也要跪拜叩首!”
应国公轻飘飘地道:“假的。”
“真的!”赵淮明急了,“国公爷是认得传国玉玺的,一看便知。”
“假的。”应国公重复了一句。
赵淮明咬了咬牙,将玉玺递给身边的士兵,道:“国公爷,您这就偏心了!总之,若是不开城门,我这就让人攻城!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
应国公扫了一眼城下,淡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被蒙骗的,陛下说了,早日醒悟,陛下可以当你们只是一时糊涂,从轻处罚。”
闻言,城下的将士们顿时有些慌张。
听应国公的意思,皇帝竟然在宫里?
他们是听说皇帝不在宫中,这才敢跟着来造反,想着乘虚而入,等皇帝回来一切尘埃落定。
如果赵淮霁在宫中……
“别听他胡说!”赵淮明大声道,“皇帝根本不在城中!他在两个月前离京,随行带着一等御前侍卫魏周,这事儿瞒不了人!我早就打探清楚了!”
他知道身边这些人从内心里是惧怕赵淮霁的,就算是人数占优势,他们也不敢真正去面对皇帝。
“咦?谁在叫我?”
城楼之上,一个年轻的身影走到城墙边,微笑着望着台下。
“魏周!”
有人认出了这年轻人,忍不住惊呼。
“他不是跟着皇帝吗?”
“他在京城?”
台上的年轻人轻声笑道:“我确实跟着陛下出了宫,但也就两天而已,早就回来了。听说城外突然来了不少人,陛下让我来看看,都是谁在这里吵嚷。”
他手中拿了一枝铅笔,在纸上一边写,一边念,“赵淮明、赵淮瑾、卫兴、陶振、宋立超……”
忽然抬头指着一人,“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了……”
众将心里莫名地开始慌了。
魏周在这里!
皇帝在京中!他没离开!
如果真的直面皇帝,他们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光是“赵淮霁”这三个字,就足以给到他们极大的威压。
尤其是被这个“魏周”点了一遍名字,心中更慌。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孩童时期,学堂上被教书先生点名一般。
大家隐隐有一种感觉:名字被他写在纸上,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沈世良抬眼看身边的年轻人。
他在京中久了,和魏周经常见面,是分得清楚的。
他知道这人不是魏周,是他的哥哥,魏昭。
这二人长得非常像,若不是熟悉的人,完全无法分辨。
魏昭写完后,还特意念了一遍,念完后还问:“有没有漏记的?我记全了吧?”
那样子,就像是学堂的先生点名,看看哪个调皮的学生没来。
城下有人忽然开口道:“陛下真的在京中吗?若在,让他来见我们!”
魏昭仿佛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大笑,“让陛下来见你?听听,这是人臣该说的话吗?”
那人顿时语塞。
魏昭又道:“你若是想见陛下,我可以送你去宫中觐见。只是你……”
他抬起清澈的眸子,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人,“敢吗?”
那人一惊。
“我……”
魏昭回过头,朗声问道:“国公爷,这些人拥立假王爷造反,图谋赵家的江山,该当何罪?”
“呃……大概是要诛九族吧?”应国公说着站起身,忽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魏家小儿,你来看看,我这张纸上的名字,和你那张……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