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君泽说放人,但人岂是那么轻松就能放的。
不到片刻,那个叫陈霸先的少年连带着给他名牌的祖皓都被好生盘问了一番,祖皓对此颇有微辞,觉得皇帝出巡游就该提前说,给他们书院准备时间,而不是总这样突然杀到,把书院上下弄得鸡飞狗跳。
祖皓是祖冲之的孙子,祖暅的儿子,在父亲祖暅老了之后,书院的研究主力就是他,倒也有几分自信,所以在萧君泽面前说话很是自由。
萧君泽倒是对“陈霸先”这个名字凝视了许久,有些好笑。
陈霸先如今都已经十五岁了么,想想他可是只当了三年皇帝,就在五十多岁去世了,留下的南陈,还给后人留下了“隔江唱后庭花”的典故。
时间过得可真快,他来的时候,还是南齐萧昭泽的时代、
宋齐梁陈,这一转眼,他也差不多算经历了历史上三个朝代了,想想这些年经历,颇有一种元朝大将军燕帖木儿一生历经元朝十五位皇帝,战功赫赫,最后在四十八岁病死的滑稽感。
“这种感觉还不错。”萧君泽笑了笑,吩咐祖皓把陈霸先往历史、商贸、海况、军械几个方向发展教育,然后就将他遣了下去。
随后视查完书院各种新的总结与发明,这才打道回府。
他如今对南朝最看重的就是历阳书院,还需要推动历阳与襄阳两个书院的学生交流,毕竟他不可能厚此薄彼,不给南方学子出头的机会。
这次过来,他就是为了祖院长商量每年派出三百名的交换生,双方互通有无,方便将来接手南朝。
遇到陈霸先,倒是让他有些惊喜,这位是在交州起家的牛人,如果好好培养,放在南海诸岛管理,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妨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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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两个可爱的小宝贝正吃着手手,吐着泡泡,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似乎在等着爹爹回来。
“他们起什么名字?”青蚨熟练地抱起一个,递给萧君泽,然后又抱起另外一个。
多可爱的小宝宝啊,可比陛下懂事多了,都不折腾人。
萧君泽沉默了一下:“儿子的话,叫萧道佛,女儿……”
“这是什么名字!”青蚨立刻反对道,“佛道对立,你还要叫道佛,光是这个名字,天下佛门就会觉得你把道教压到佛门之前,又会是好大一场风波,名为重器,伴随一生,小孩何辜,要受你这牵连捉弄?”
萧君泽沉默了一下:“你说得对,我再想想。至于女儿,叫萧金渐,萧仙罗,萧梨花,萧狮子,萧玄玄,嗯,你觉得这些名字哪个好听?”
青蚨劝说道:“陛下啊,您难道不该翻看古籍,寻找华章,然后再斟酌一番么,怎么能如此随意地起名呢?”
萧君泽看他一眼:“罢了,我再想想,他们两个,叫四狗和大、大妹吧。”
本来想说大喵的,但说了肯定要被青蚨念叨女孩子不能起这样的名字之类的,他也就懒得开口了。
反正孩子还小,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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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这些小事,南朝关于开垦南海的各种事务便多了起来,萧君泽平时忙完,下班时逗弄两个小不点,再给自家的贺狗、崔曜、明月等写写信,日子便很快地过去了。
转眼之间,便又到了年节。
萧君泽一边给大小狗子们准备礼物,一边写信安慰他们,忙得整个腊月都没什么空闲。
等好不容易空下来,才骤然发现,如今算算,已经是公元517年了,要知道,他是494年来到这个时代,二十年来,他也算殚精竭虑,把世道变化得美好了些。
就连他的大狗子都已经十二岁了。
人生过得也太快了些。
有些怅然地倒了些茶水,他坐在下着纷纷小雪的花园之中,看着天空中昏沉又混沌的云层,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寂寞。
想贺狗了,也想三个小狗了。
也不知道他们这年过得好不好,三狗那么软,肯定又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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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腊月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三狗裹着厚厚软软的棉衣,带着一群小伙伴摆平了书院低年级的所有刺头,成为了老大。
小小身体里,已经有了不屈于人下的领袖气度。
大狗和二狗对此有点担心,私教结束后,他们已升了高年级,时常想要去低年级给弟弟撑腰,但每次过去,看到的都是弟弟游刃有余地当着班里的老大,其它的小孩帮他做作业、抄书、扫地,看哥哥来了,还问他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