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丝微的光线透过不规则的琉璃窗,照出丝丝缕缕的彩虹。
半梦半醒间,萧君泽似乎听到了青蚨和魏贵妃的声音。
“生了吗?”
“生了。”
“是男是女?”
“一个小公主,三个小皇子!三个蓝眼睛,一个黑眼睛……”
啊!!!
萧君泽头皮一炸,猛然惊醒,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发,环顾四周。
正在给衣服熏香的青蚨惊讶地看着他,见他面露惶恐,不由关切道:“怎么,做噩梦了?”
萧君泽惊魂未定,看了青蚨好几眼,才轻轻吐了口气,道:“是啊!”
青蚨哦了一声,继续给衣服熏香。
萧君泽从床上爬下来,抱怨道:“你现在都不关心我了,从前还要问我做的什么梦……”
青蚨头也不抬地道:“一般的生死之事,是吓不着你的,能把你吓醒的,都是些不着调的事,不如不问。”
萧君泽轻嗤一声:“你都不知道,我梦到自己一次生了四胎。”
还生得和他当年养的那只母猫一样,生了三只蓝眼睛,一只黑眼睛。
青蚨皱眉斥道:“说什么胡话呢,自古多胎最伤人,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娃要一个一个生,这种事情,这么能急求数量?”
萧君泽心想也是,正要再说话,便听青蚨又生气道:“怎么还光着脚,快去把鞋穿上,魏大夫说了,怀了身子得病,那就得受罪,连药都吃不得,到时有你后悔的时候!”
萧君泽也不与他争,只是摸了一下肚子,小腹平坦光滑,还有两块腹肌,一点也看不出有两个月大的样子。
他走在地毯上,坐到魏知善面前。
魏知善顶着黑眼圈,早早坐在桌案边过来请平安脉,她这无辜池鱼最近连懒觉的权利都被剥夺了,伸手摸了摸君泽的脉搏,那孕相一如既往地强健有力,不由叹息:“没事,真没事,我觉得可以每七日一次,实在不必每天两次啊……”
青蚨断然道:“你又不是不知主上有多任性,前一瞬还好好的,说不得后一刹便上天了,大意不得!”
魏知善只能认是,但发现君泽眉间有些不疏朗,于是又道:“主上啊,要喜欢,大可让青蚨给你找些良家子啊,何必委屈了自己?”
青蚨在一边猛点头。
“够了,”萧君泽幽幽道,“良家子又未挖你祖坟,你何必给人家带祸患。”
“这哪里能是祸患呢?”青蚨对这个比喻十分不满,“能入您的后宫,分明是他们祖坟冒了青烟,你要愿意,我在邸外张榜,不到一个时辰,咱们门槛便能被踏破了!”
魏知善在一边猛点头:“对啊,试试,试试啊!”
萧君泽无奈地看着二人:“青蚨是职责所在,爱妃你这便是唯恐天下不乱了,你那么有兴趣,不如你来和我睡。”
魏知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么真的么?好啊好啊,我现在和你睡可以么?”
萧君泽大汗:“算我失言,好了,快回去忙你的,别这在碍事!”
魏知善不肯走,磨磨蹭蹭,目光期待地看着君泽。
萧君泽转过头,白了青蚨一眼:“笑什么笑?”
青蚨无辜道:“冤枉,老奴哪笑了!”
“你在心里笑,别以为我听不见!”萧君泽生气地把衣服披上,随后,他微微一怔,“青蚨,我最近情绪是不是起伏不定?”
青蚨细细思索:“有一点,但不多。”
萧君泽脸色沉了下来。
被激素控制的感觉么?可恶,以后一定不能再怀上了……但是……
但是那种快乐还是很快乐的,就这么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得想个办法。
他抬起头:“青蚨,你寻一支使团,从河西走廊向西,去罗马、哦,是西方大秦国求取一种叫罗盘草的的东西,顺便那将那一切可以找到的蔬菜水果种子,都带回来!”
张骞出使西域,只到了中亚地区,很多蔬菜并没有传过来,这次也正好把苹果、花菜绿豆之类的农作物带来。
“罗盘草有什么用处?”魏知善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看着他。
萧君泽轻咳一声:“这东西,只在大秦有,它既可以当香料,又能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