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置就是给兄长的,”萧君泽转头,“给他就是给你了。”
“岂有此理!”拓拔宏磨牙道,“你这巧立名目敛财,问过朕了么……”
“陛下,”萧君泽转头看他,平静的道,“平城诸家迁洛后,无所事事,没有草原,他们又不能在农田里跑马,成日惹事生非,如今我给他们寻些活计,消解心里积郁,不是好事么?”
拓拔宏无奈地道:“当然是好事,唉,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认真起来了。”
弄得他都不习惯了。
凭心而论,他和阿诞都挺喜欢和君泽聊天的,君泽并不因为身份地位、年纪辈分而对人不同,他有奇思奇行,在他身边斗嘴时,更有一种休憩的轻松自在。
如果这孩子能更乖巧一些就好了——
就在这时,场上一个完美到几乎不可能达成的进球,引来一片如海啸般的欢呼。
拓拔宏看得心痒,寻思回头在宫里找弟弟叔叔们组一只队伍,和阿诞一起上场打上几回。
看完两场优秀的球赛,一行人回到洛阳宫中,萧君泽也不隐瞒,他这一个月,赚了诸位王公接近七千金,当然,这些钱不是他的,按理,有一部分是要归太子所有。
这时千金也不是按斤来算,而是按两,比如赏五百金,就是五百两,当然,按十八两为一斤来算,也是一笔巨款了,拓拔宏就算拿得出来,也会心疼好久。
靠着这些钱,萧君泽不但在洛阳有了一处不小的宅邸,还在城外有了一处风景靓丽的马球场,每天都是火爆无比,迁来洛阳无处发泄的平城武人们在马场上时常人仰马翻,却还是乐在其中。
拓拔宏被萧君泽的赚钱能力震惊到了,不由感叹道:“如此,要不了多久,你便富可敌国啊……君泽,朕觉着你这一身所学,流落民间太过浪费,不如便去左仆射李冲处,当个度支尚书如何?”
萧君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陛下,你不怕李仆射一头撞死在你家柱子上么?”
度支尚书是什么,是掌管一国钱粮的主官,也是汉臣首领李冲最重要的大权,这要是给了他这个假外戚,怕是要引起天下震动,更别说他才十一岁。
拓拔宏微笑道:“朕用人时,向来只看才能,不看身份,爱卿可敢一试?”
萧君泽看他一眼,随后果断摇头:“不试,我若上阵,国库钱财必然不缺,岂不是方便你折腾,苦恨年压金线,为他人嫁衣裳,我可不碰这冤枉。”
拓拔宏顿时失望,他本看在君泽这么能变钱的份上,把因为迁都、南征、修佛寺的钱赚回来呢。
萧君泽看事情已经交待的差不多了:“若无事,我便告退了。”
拓拔宏闻此言,不由叹了口气:“恂儿好歹也是朕的太子,你这用过了,便不理会了么?”
萧君泽挑眉:“陛下何意?”
拓拔宏笑道:“恂儿先前私下给我来信,说想收你做侍读,我未应他,便是先过来问你的意思。”
说到这,他不由有些感慨:“恂儿不像我,于书文毫无兴趣,但这些日子与你相识,却是会读书了,你若愿意指点于他,他必然能大有改观。”
萧君泽淡定道:“那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自己养自己教。”
拓拔宏遗憾道:“你这是,看不上恂儿?”
“资质太差,你慢慢废心吧,”萧君泽毫无兴趣,“告辞。”
拓拔宏看着他背影远去,不由长叹一声:“阿诞啊,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将这小狐狸驯服呢?”
冯诞柔声道:“君泽性情高傲,中上之人,本就难入他眼。再等些时日,他必能为陛下真心用他而归附。”
拓拔宏忧心道:“我便是担忧此事,你亦知晓,为了改变祖制,我朝诸位先祖,耗费多少心力,才将这父死子继之制定下……”
北魏初立时,按鲜卑草原上的规矩,当由兄死弟继,为了让长子继承,北魏新帝继位时,几乎每次都有大动荡,耗费了五十余年,才让鲜卑族人,完全确立长子继位。
他不能换太子。
冯诞低声道:“太子还小,君泽是个机灵孩子,不会卷入这些事。”
拓拔宏也只点能点头:“等新衣发下,便以此功劳,封他做个县侯吧。”
如今百官袍服已经赶制完毕,就等今年正月时,由他颁赐冠服,让百官易去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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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泽回到自己在洛阳新置的宅邸,青蚨立刻迎接了出来,他一身青衣,头戴纱帽,看着便十二分的儒雅清俊。
“青总管,你手下又要有仆人了。”萧君泽微笑道,“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了。”
青蚨本来就是管事,只是这些日子身边没人,才当保姆一样,又是做饭又是采买,不过如今一切走上正轨,就该回归正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