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再说。
不知什么时辰,迷迷糊糊的。
顾运心里本能反应一弹,明明睡得好好的,忽然就一个惊醒,睁开了眼睛!
一片黑漆漆,尽管知道大概率是司桓肃,但还是害怕,也可能是猛然惊醒,心脏还没有跟着缓过来。
“是谁?”她警惕地问了一声。
嚯一下,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我。”
顾运抚了抚胸口,抓着被子的手才放开,跪坐起来将床帘挂了起来。
司桓肃一身黑衣,一点夜闯别人府邸的紧张感都没有。
顾运都禁不住想,到底是他家防范太松,还是他太厉害?
忍不住就问了出来,“难道别人都能与你似的这般,随意闯进我们家?”
司桓肃淡淡说:“不能。”
这姑娘原来也该知道害怕。
顾运一时没了言语,不知道说什么,静默坐在床上。
司桓肃不知为何也没开口。
这静夜里,忽然就只能听见蜡烛燃的噗呲声。
好一会儿,顾运瞧着他的手,问:“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司桓肃手里拿的是一卷画,用黑油布包着。
他将东西递给顾运,眉也不抬,“给你的,自己看。”
顾运从床上下来,趿着鞋子,把黑油布拆了,见是一幅画,顿了下,然后才铺在桌子上,慢慢打开。
一点点向下扫下去。
是一幅题了词的画卷。
几秒钟后,眼睛一点一点睁大!
最后差点没叫出声来,连忙拿着捂住了嘴巴,这是黄元宗的书画!
“你怎么有这个啊!”顾运低声但激动地问。
司桓肃:“哪一年无意得来的罢,不记得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桓肃把这卷书画带了过来,还让自己看。
顾运觉得自己好像没经住诱惑,眼睛眨也不眨小声问:“这,这是送给我的么?”
司桓肃不紧不慢嗯了一声。
顾运眼睛里立马亮出星星。
司桓肃随意说:“你外间炕上不是摆着那件炕屏么,再把这幅挂在墙上面,倒也相衬。”
顾运眼珠子一转,有点回过味来了,这东西,该不会是司桓肃给他的赔礼吧?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给她东西?
定是这样没错了。
那样她自然可以收了!
小心把画卷先收了起来,顾承瞥了司桓肃一眼,咕哝说:“看在画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
说得再小声,以司桓肃的耳力,还能听不到?便是啧了一声。
画收了,该说正经事了。
顾运问:“司桓肃,断刀锻造成功了没有?”问着话,眼睛紧紧盯着司桓肃。
下一刻,只见司桓肃手动了动。
他从腰间拿下扣紧的佩刀,放在桌上。
顾运一看就认了出来,说:“这不是你每日带的刀。”
司桓肃点头:“这是断刀锻造成的。”
顾运瞳孔一紧,伸手去拿那把刀,将它从刀鞘中慢慢抽了出来。
白光晃眼,刀锋凌厉!
顾运轻轻开口:“你试过了没有。”
司桓肃:“试过了,吹毛断发。”
这说的是锋利程度。
最要紧的是,“会不会断?”
“不会,我亲自试过,很厉害。顾拙,记你一大功。”司桓肃看着她,认真说。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情绪高悬太久,尘埃落定之时,虽然早就认为一定会成功,但还是跟做梦似的。
无疑,顾运心里的兴奋无以表述,无以言表。
只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司桓肃!
天呐!她是不是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