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宅,刑部尚书费罗和沈晦并排站在院子里。神色不一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是冤枉的,有人栽赃陷害,我是父亲的嫡子,他一向最疼我,我有什么理由害他。”沈从正的嫡子被押着走出房间,脸色苍白,眼里有血丝,惊慌的辩解。
一位身披素衣的妇人跪在费罗脚下,声泪俱下的哭诉:“大人明察,害死老爷的一定另有其人,绝对不是我儿子,大人明察啊。”
费罗两手***袖子里,冷漠的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夫人,本官知道你爱子心切,一时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但证据确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律法就要接受制裁。夫人若是继续胡搅蛮缠,阻碍本官办案,那本官可要治夫人的罪了。”
沈晦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沈从正唯一的嫡子,虽然他也不相信,可证据确凿。就算他有心想要帮忙翻案也无力回天了。
他看了一眼扶着门框一脸病容的沈魄,眼底盛着阴冷。如果不是他不肯配合,哼。
沈魄披着裘衣,接收到沈晦的目光状似吓到了似的垂下了头,扶着柱子的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单薄孱弱的身子在寒风中轻颤。脸颊边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无声冷笑:想拉着他当替死鬼,门都没有。这可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啊。
眼看费罗不为所动,沈府的当家主母霎时间心如死灰,瘫倒在地。两侧的丫鬟连忙搀扶她起来。她丫鬟的力道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沈魄面前,高高扬起手。
“啪”
沈魄偏了偏头,脸上顿时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都是你,白眼狼,跟你娘那个贱婢一个模样。你怎么敢。”沈家主母满眼憎恨,气的娇躯直颤,愤怒的骂。
“夫人息怒,沈魄知错了。”沈魄立即跪下,低声下气的道歉。低垂的眸子阴鸷冷戾,哪还有半分乖顺可怜。
费罗正要走,看着这边的场景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叹了口气,朝着沈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沈家夫人再度扬起的手。呵斥:“够了,夫人乃当家嫡母,这般苛待一个庶子,传出去沈大人名声何存。”
沈从正已死,沈氏一族的命运可想而知。沈家主母明面上不得不给费罗面子,她放下手,勉强一笑,语气十分尖锐:“尚书大人连这种事也要管,这不在大人的职分之内吧。沈魄是我儿子,我身为他的嫡母,管教他有何不对。”
“母亲说的没错,是我没有做好母亲交代的事。”沈魄瑟缩着身子,哽咽的说。
费罗听说过沈魄这个人,他以前是跟着当今陛下一起玩,参加过秋围,颇有才名,怎么被磋磨成这个样子。
心里有了怜惜之意,费罗再次开口:“沈夫人交代了你什么事,若是方便,不妨同本官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