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樱这一笑如冰雪初霁,转瞬即逝,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清寒。仿若方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
待人走后,夜醉回过神。
离开皇宫的上官汝和暮执一道去了锦衣卫衙门,他们现在身边无人,很多事情办起来不方便,当务之急就是选出暂且能用的人。
上次骆晁来选人时,负责整理名册的人已经招待过一回,这一回轻车熟路,互相客套了几句就去了后院选人。
锦衣卫是吃皇粮的,算是是暂借给他们的,所以要想锦衣卫替他们办事这银子还得自己掏,对锦衣卫来说,这活轻松又能赚银子,这一回还是皇帝默许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谁嫌银子多呢,所以锦衣卫格外珍惜得来不易的机会。争先恐后的想要为二人办事。
最后,二人各自选了八人。挑了一处宅院,请人动工。
霍府大厅
廉笙,顾焚,霍延齐聚。
闹事的锦衣卫和玄机营的人分成两拨站在厅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挨训,彼此火药味十足,要不是上头有几位大人物坐镇,说不得此刻已经打起来了,不过就算如此,也挡不住他们的眼神交锋,噼里啪啦,火星四溅。
廉笙老神在在的靠坐在顾焚对面的椅子上,对底下人的小动作视若无睹。俊逸的面容上带着微妙的笑意,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师兄弟二人的针锋相对。他如今身为玄机营统领,服饰不再是简单的玄色劲装,而是统一的深蓝色军袍,腰间挂着一块刻着玄机营三个字的墨玉鎏金腰牌,腰牌右下角刻着廉笙的姓名。
顾焚身着锦衣卫的袍子,袖口紧扎,腰间挂着佩刀,姿态从容且疏离:“此次矛盾皆由霍同知手下的千户引起,不如就罚这位千户杖责三十,其余参与斗殴者禁足三日,罚俸半年。二位觉着如何。”
霍延听着总觉着有种轻拿轻放的意思,但这怎么可能呢。林安可是顾焚的狗腿子,他当着朝臣的面把这事捅出来不就是得了顾焚的授意,不然他怎么敢。顾焚此举定还有后招在等着他。
不管怎么样,先躲过这一劫再说。霍延面容沉肃,把茶盏放在桌上,说:“好。”
廉笙兴致缺缺抬了一下眼皮,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敷衍的很:“就这么办吧。”
说完长腿一迈,带着玄机营的人走了。
“下去领罚。”霍延不耐的挥手。
受罚的锦衣卫灰溜溜的下去了。
顾焚端起茶盏,捏住盖子拨了拨上面的茶沫,浅啜一口,身体放松的向后靠着,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这会儿心情不错。
“你怎么还不走。”因为之前得罪新帝太狠,霍延备受冷落,往日他交情不浅的朝臣怕被牵连,纷纷谢绝来往。所以自新帝登基之后他行事越发低调,甚至闭门不出。这回莫名其妙遭人算计,霍延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当下看见罪魁祸首幸灾乐祸,心情更差,语气难免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