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殉往沈亭州身旁靠了靠,单手撑起下巴,露出喉间的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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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都听出那是韩子彦的声音,露出惊愕之色。
实在没想到平时温和有礼的贵公子韩子彦竟然有两副面孔,私下居然烟酒都来,不是,居然搞霸凌、欺诈都来,还疑似制造车祸搞掉天赋比他好的林羽森。
简直太坏了!
韩母愤怒道:“我要告你们,用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合成的录音来污蔑我儿子,还是在他结婚这天!”
许政看了一眼韩子彦,既然震惊又疑惑。
韩子彦凄苦一笑,“你也不信我?”
“没有。”许政摁住韩子彦的手,“我当然信你。”
他说着相信韩子彦,余光却忍不住瞥向纪砚,见他怔怔地望着姜驰,许政脸色有点不好看。
一直沉默的纪砚开口问姜驰,“你什么时候找人查的这些?”
姜驰说,“四年前。”
纪砚一愣,四年前?那个时候他俩还在监狱呢,而且只认识了一年。
似乎看出纪砚的疑惑,姜驰解释,“托外面朋友查的,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煞笔,跟人争风吃醋到开车撞人。”
听到这句话,许政摁着韩子彦的手都紧了几分,眼神阴沉。
煞笔?
纪砚低声念了一遍,最煞笔其实是他自己,连撞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韩子彦没死,他也没死。
纪砚的目光从恍惚变成自嘲,又如同一把尖刀刺向韩子彦。
他想韩子彦死,五年来这个念头一点都没有变。
纪砚看向韩子彦,说话声音虽然只有气音,但满是恨意,“他杀了我的金毛,还间接害死我爸爸!”
这是纪砚第一次说出他撞韩子彦的原因,就连许政都震惊地看过来。
他一直以为纪砚是因为吃醋,所以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
秦诗瑶瞬间睁大眼睛,“好家伙,居然又扯出一条狗命,还有半条人命。”
沈亭州眉毛动了一下,嘶,怎么感觉在骂人?
许殉又朝沈亭州靠近几分,肩膀已经挨在一起,许殉也把脖颈抻拉出最修长的线条。
但沈亭州并没有看许殉,去听韩子彦的狡辩。
韩子彦惨笑,“我知道你因为许政不喜欢我,但也不用把你父亲的死按在我头上,还把小森找过来,破坏我跟阿政的婚礼。”
纪砚冷冷道:“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没开车撞你之前我就想跟许政分手了。”
许政闻言猛地看过来。
纪砚仇视着韩子彦,“你联合‘万临科技’把我父亲搞得资金链断开,还开车故意当着我父亲的面,撞死我养了八年的金毛。”
这些都是韩子彦亲口告诉他的。
纪砚永远记得,那天韩子彦在停车场里跟他说的话。
“你不知道吧?你爸爸送给你的最后一次生日礼物,其实就是卖狗的钱。我撞死了你的金毛,赔给他两万块钱,你的那双鞋、你的半年房租,就是他弯着腰,一张一张从地上捡起来的。”
“我说他不能拖累你,让你这么年轻就背上那么多债务,他还真给你过完生日就自杀了。”
“你有一个爱你的好爸爸,清明重阳的时候记得多给他烧点纸。”
韩子彦笑着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像锥子一样扎进纪砚的耳朵里。
所以他坐进车里,踩下油门冲向了韩子彦。
他想韩子彦死,他也想自己死!
五年后的纪砚不像过去那么冲动,但自出狱那刻他还是把报仇刻在心里。
纪砚一字一顿道:“韩子彦,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纪砚的直视下,韩子彦的表情有一瞬的阴狠。
韩父大声斥责保安,“我给你们发工资,是让你们吃干饭的?把他们俩个……”
不等他说完,姜驰打断道:“别着急,警察来了我们就走。”
韩子彦褪去往日的温和,神色跟语气很淡,“就凭这点似是而非的证据,你们就想要抓我?”
姜驰亲昵地摁住纪砚的肩,笑道:“谁说只有这点?你以为你买通的司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他做这票生意前跟牧师忏悔过,在耶稣像下留下了关键性证据。”
看过无数侦探小说的沈亭州表示,好经典的桥段。
西方那边的悬疑小说,几乎每本都会出现这样的牧师、这样的忏悔、这样的关键性证据。
韩子彦脸色微变。
会场大门再次打开,穿着制服的刑警走过来,其中还有俩个外籍警察,像这种跨国案件需要本国公安配合一块抓人。
看到韩子彦戴上手铐,林羽森感到痛苦。
他曾经最信任的人,竟然真是一手谋划了车祸案,林羽森不明白为什么,他忍不住叫了韩子彦一声。